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外屋的门板,声音急促,接着窗户下,鸣绯禀告道:“少奶奶不好了,东苑二奶奶说咱们这院窝赃,要进来拿人呢。”
郁枫从被子里钻出来,心情恶劣的道:“什么窝囊,大晚上的真吵人。”估计是坏他的兴致,他十分生气。
采筝被他逗乐了,搂过他,在他脸上亲了下:“我去看看,你老实等着我回来。”
郁枫不依:“ 我也去。”
“黑灯瞎火的,柔瑗是个女人,你去了不方便。”
“她是个女人,天黑了,不该在家里待着吗?跑咱们这边蹦跶什么。”他抱着肩膀哼道:“真真讨人嫌。”
采筝一边穿衣裳一边笑道:“是呢,咱们郁枫都看出她讨人嫌了。乖乖在屋,我去把她打发了。”
郁枫嘿嘿一笑:“那我给你暖床,等你回来。”
她一挑眼,训道:“暖床这话是打哪学的?又不学好话了,指定是哪个歪心眼的蹄子教你的,看我抓住她,怎么收拾她。”
郁枫赶紧捂着嘴巴,不敢出声了。采筝穿戴好衣裳,让外面上夜的鸣绯提着灯笼出去,直奔院门。透过院门的门缝已见外面灯烛通亮,人影绰绰,打开门,就见柔瑗在前,身后又跟了七八个丫鬟婆子,气势十足。
采筝打了呵欠,笑道:“二少奶奶来做客,这也不是时辰呀。”
柔瑗冷笑道:“别装了,你知道我来做什么。”
采筝挑挑眉:“我还真不知道二嫂来做什么的,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来做客的。”
柔瑗一脚踏进门,冷笑道:“采筝啊采筝,看不出你居然有这等恶毒的心思。”
她是恶毒的心思,但她肯定会藏好,绝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出来。采筝干笑道:“这是说哪的话,我好端端的歇下了,二嫂突然登门就来兴师问罪,您要质问,也得说清楚,我犯了什么错吧。”
“哼!”柔瑗一步跨到采筝面前,冷笑道:“我今天抓到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
采筝轻飘飘的道:“淮南橘淮北枳,和我什么相干?”
“不想干?那就看看相不相干罢。”厉声问道:“鸣绯那丫头住哪间屋?”说着,便吩咐下去:“给我搜。”
采筝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谁敢?”没了好脸色,冷冷的对柔瑗道:“二嫂,您这样就过分了吧,除了老太太和太太们,咱们这个辈分的人,哪有说搜屋就搜屋的?”
“哼,不搜怎么现贼赃呢?”柔瑗道:“你做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挡着,就是心虚了吧。”
采筝抽了抽嘴角:“我想问问二嫂,我藏了什么脏,你倒是指出来呀。”
“哼,还装蒜是吧。”柔瑗道:“我负责置办祭祖时所用的供桌贡品,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巧,最近案前丢了一对鎏金镂空高足供盘,这是祭祖万万不能少的东西。别的不丢,偏丢这要命的物件。你说怪不怪?”
采筝凝眉道:“二嫂没叫人照看好,出了事该到大太太跟前请罪,捎带上我做什么?”
柔瑗哼笑一声:“今天我桌前又丢了一个纯金镶玉的胭脂盒,我逮住这贼一问,谁知不仅吐出这胭脂盒是她偷的,连带着供盘的下落也交代了——就在你这院的鸣绯身上。”
鸣绯就站在采筝身边,她如何没料到事情会扯到自己身上,吃惊之余,赶紧辩解:“怎么可能,奴婢根本不知道什么供盘,祠堂那边奴婢压根没去过。”
柔瑗一摆手,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又问我们那院的小贼,她接下来吐露的话,更叫我吃惊了,她说是你颜采筝身边的丫头鸣绯给她银子,让她去偷拱盘的,为的就是让我难堪。行啊,采筝妹妹,上次坑了我不说,还下套绊我。”
采筝目瞪口呆:“这是从哪说起呀。”
鸣绯也急着辩解:“那人是谁,带来跟我对峙!没做过的事,怎么能含血喷人?”
“没做过的事,怎么能含血喷人?”柔瑗对鸣绯冷笑道:“你也有脸这么说?”然后叉腰对采筝道:“多说无益,让我搜搜鸣绯的床铺,捉贼捉赃,看你们还怎么狡辩?”
采筝拦着她,怒道:“有没有贼赃,不是二嫂空口白牙说了算的,得请大太太和太太来见证。”
柔瑗便一推采筝:“呵,叫大太太和太太的功夫,正好给你用来销赃灭迹吗?”
采筝被她撞的一个趔趄,道:“我要是真藏脏了,还能让鸣绯收在身边?”柔瑗根本不理这个说辞,只道:“证据就在屋里,今晚上,你不让我搜屋就是认了。”
采筝气道:“搜吧,随你,如果什么都搜不到,咱们就要好好理论理论了。”然后冷声吩咐鸣绯:“带二少奶奶去你住的厢房。”
鸣绯敢怒不敢言的在前带路,很快就穿过回廊到了她和几个丫头住的屋子。里面的鸣芳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披衣起来了,见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慌慌张张的赶紧坐起来。
这时柔瑗带来的几个婆子,立即就去翻腾屋里的箱子和床铺。鸣芳吓脸色煞白,光脚下床站到鸣绯旁边:“这、这是怎么了?”
采筝等着看笑话,抱着肩膀等待事情发展。那几个婆子粗略的翻了一圈,什么都没翻到,显然有点急了,竟直接把鸣绯的木箱倒扣在了地上翻找着什么。
“找到什么了吗?”采筝故意阴阳怪气的问。
柔瑗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