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璿浑身一僵,脸色灰白的缓缓转过头看向威严无比的秦邵然,“大哥,我不知道晋阳跟你们是怎么说的,我只想说一句:我问心无愧!”
秦邵然看着他,看着他黯然神伤的脸时,终究没有再口出训言,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垂着眼淡淡道,“晋阳和夏天的离婚证是你弄来的吧?你现在和她在一起,这是事实吧?”
秦邵璿无声的看着他,只觉寒意从心头一直蔓延到四肢,无一处可放过,全身皆冷。
不错,大哥说的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但大哥只看到后果,没看见前因!
有什么样的因,才会结什么样的果!
没有晋阳的所作所为,秦邵璿或许还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正和他的队友们为自己肩上的神圣职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即便为了铲除黑道来到t市,他也不会打扰到晋阳和夏天,悄然而来,肃然而去。
所以,事情并不是哥嫂所说的那样!
可即便如此,秦邵璿也不想为自己解释半句,那些话已经跟秦晋阳说过,再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累!
“大哥大嫂,既然你们来了,我想我在这里只会让你们更加烦恼!”
我走,我走好了!
犹如门神,却更是修罗的秦邵璿转身时,秦邵然甩过来一句,“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从来都知道这个小他一大截的弟弟就是这又臭又硬的脾气,也不知他这闷葫芦的性格是怎么和夏天走在一块的?
“我唯一要说的就是你们不要为难夏天,此事与她无关,责任在于我!”
秦邵璿的声音铿锵有力,那种强硬的语气和态度,似乎和刚刚秦邵然那电闪雷鸣的一句如出一辙。
“不,我知道夏天是外弱内刚,你强迫不了她,除非,她和你同流合污!”霍华琳似乎有些激动了。
也难怪,自己一直疼爱的干女儿和自己儿子离婚后,又和秦邵璿厮混在一起,这足够让霍华琳愤慨。
“大嫂,责任在于我,与夏天无关!”秦邵璿用上少有的严肃再次掷地有声的声明,他知道夏天可以和张蕾硬碰硬地针锋相对,但她面对霍华琳时,绝不会顶撞半句。
你若爱她,她便敬你,这就是夏天与霍华琳之间的真实写照。这些年来,霍霍琳对夏天不薄,夏天自然也听霍华琳的话。
一旦大嫂兴师问罪去找臭丫头,夏天只有有苦难言的份!
霍华琳脸色不变,但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秦邵璿准备转身离开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随后推出的,是秦晋阳,因为玻璃碎片的扎伤,他的额头上缠着纱布,还有双手上也裹着纱布,乍一看,触目惊心。
“晋阳……晋阳——”
“爸……妈……”
在大哥大嫂围上去,他们一家泪水涟涟互诉衷肠时,秦邵璿沉寂地离开。
出了医院大楼,他脸色幽寒,目光犀利得怕人,冷若冰霜却又带着一种坚韧不拔。
夜晚的空气拔凉拔凉,秦邵璿靠在车身上,掏出一盒烟来,缓缓点上一支,昏暗的灯光下,他手中的香烟仿佛一点灯火一般,一闪一闪的,晚风把他身上的警服扬了起来,感觉有那么点孤单,那么点忧伤……
不远处的丰泽年下了车,慢慢走过来。
静谧的夜,映衬着丰泽年颀长的身姿,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与凄然!
他马不停蹄从d市赶回来后,就径直来到这里,等待着他的秦老大出来,不知道等待要持续多久,但即便是等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希冀,一种享受!
看见走过来的人,秦邵璿半眯着眼,挑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他最迟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丰泽年没有回应什么,因为“我很担心你!”这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白鳍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秦邵璿清冽的双唇间,溢出轻悠的烟雾,机械的点去烟灰后,将烟送至唇边象征性的抽吸一口,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看着楼上的某个窗口。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昏昏噩噩的灯光下,丰泽年静静地注视着抽烟的秦邵璿,让自己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一寸寸地回旋,反复地移动,内心的疼惜就如平静大海的波澜,无歇无止地轻拍着他的心。
也只有在夜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才能这样看着秦老大。
点亮心中的那一束光芒,让它照耀四方,主宰这个夜晚,而他,就是那灿烂的烟火,在空中刻划那一道道辉煌,让爱燃烧……
“泽年,夏正其现在出了状况,我担心张蕾接下来会对夏氏有大的动作,你帮我留意点。”
“你很缺钱吗?非得这么玩命?!”见秦老大担心这,考虑那,却很少为他自己打算,丰泽年淡柔着声音轻哼一句。
秦邵璿微顿,叹息似的感叹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夏氏被张蕾那个女人搞垮了,夏天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丰泽年看了他一眼,真是无可救药,为了那个女人!
*
父亲的危险期在万分煎熬中安全度过。
夏天心力交瘁,熬得双眼都泛着青,颤声问来查房的医生,“他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合上病历本解释道,“病人的身体很虚弱,能度过危险期实属不易,至于清醒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三五天或者一个星期,不会太久,总会醒来的。”
三五天,或者一个星期。
夏天跌坐回椅子上,满脸的苍白。
也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