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深呼吸一口气,用着一种豁出去的勇气,编辑了一条短信:放他们走!
她这一生欠海飞宇的太多,就让她用着四个字来补偿还债吧!
将短信发出去之后,夏天三下五除二,直接将这两条短信给删除,然后飞快将手机放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最后略显轻松地站起身来。
洗手间虚掩的房门悄悄关上,一分钟后,在夏天已经镇定自若的神色中打开,秦邵璿大步走出来,“走吧!”
“嗯!”夏天几乎不敢迎视他那复杂的眼神。
秦邵璿刚走上两步,又折回去,从换下来的外套里拿出手机放在裤兜里,两人一起下楼,直到饭吃完了,他的手机没有响起,也没有短信息,夏天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来。
“爸,天天,我还有事……”秦邵璿拿起车钥匙,风轻云淡示意着自己要出去。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夏天一听紧张了起来,微微蹙了蹙眉,挪步过来,“我想和你说说海东平的事。”吃饭的时候,几次想开口,但见他吃得太香,自己也饿了,就没说。
“我都知道!”随后,伸出大手,勾过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脸,往自己的胸膛上压,那里,是心的位置。
夏天很温顺的倚靠着他,或许是想到自己的徇私枉法,小脸埋得更深,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着,想汲取更多属于他的温暖,他的气息。
她的温柔让秦邵璿很享用,却也五味杂陈。
“邵璿……对不起……”在他遒劲温暖的怀里,夏天几不可闻低喃了一声。
“嗯?!”他的听力也太厉害了,蚊蝇似的低吟他都听见了,秦邵璿扬声轻哼,“对不起我什么?”
“我说什么了?”夏天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看着刚毅英俊的脸庞,抵赖道,“我什么也没说!”
他笑,声音温柔,“哦?这么说来,是我晃神了?你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事后,夏天才恍然明白过来,这个阴险到家的男人,已经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
夜深,海东平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海家二楼的平台上,凛冽的寒风,透胸而入,掀起他皮草大衣的下摆……此时此刻的他,显得那么的孤寂落寞,有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出来,映得他身边的夜更加黑暗寒冷,连整个别墅区明亮的路灯也变得凄清迷离。
他刚刚接到电话,海飞宇乘坐的那一艘偷渡船被警方拦截抓获……
静静矗立上半个多小时后,他缓步走下楼梯,沉重的步伐,顿在自己的卧室门口,伸手去拧门把手时,最终还是缩了回来,自从结发妻子被自己用计弄死之后,他很少进这屋。
在黑暗中顿上片刻,海东平缓慢的转过身,走进书房。
夜更深了,他目不转睛盯着手腕上的钻表,徐衡和周奎的联手行动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也不知战况如何?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海东平一接通,周奎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就电话里蹦了出来,“海东平,你人呢?为什么不在现场?”
“徐衡不是来了吗?他就代表着我!”海东平不急不慢说着。
“妈的,这么大的单子,你为什么不亲自来?”周奎恶狠狠的反问。
海东平依然怡然自得说道,“周司令,多大点事,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啊!”
妈的,他自己不仅不露面,还讥笑他胆小!周奎在心里狠狠咒骂起了海东平。
“好了!周司令,我等着你们的凯旋而归!”海东平自然不敢得罪姓周的,也不能窝里反。
正要挂电话时,他听见手机里传出一阵激烈的枪击声,然后是通讯中断的忙音!
出事了——海东平浑身一僵,脸色惨白!
*
凌晨三点多钟,一辆救护车在公路上疾驰,秦邵璿满手是血的紧紧掌控着方向盘,全神贯注的他已经将油门踩到了极限,车速自然也提高到了极致。
这车之前是医院的司机开的,行了不到两公里的路程,就被他凶神恶煞拽下了车。
后面的白鳍豚脸色紧绷的看着躺在车后座上昏迷不醒的殷苍,一边看着医生在急救,一边扯着嗓子吼着开车的秦邵璿,“车子开的像蜗牛,不行的话,让我来。”其实,他知道这车速已经到了极限,只因为心里太焦急了。
窗外扑来的狂风带着刀刃般锋利的寒冷刮过秦邵璿的脸,他抿着已经冻得发紫的唇,大声吼道,“该死的,老子开的是车,又不是飞机!”队友受伤,他的火气也大。
“妈的!徐衡这个王八蛋!老子一定要把他活剥了!”白一腾狠狠唾了一口,又朝着救护车上的医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开刀取子弹!”
“车子太颠簸,根本无法进行!”一位医生脸色略有些僵白的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殷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脸,“不能睡!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不能睡!”
殷苍双眼微闭,仿佛早已没了知觉,却忽然眉心皱了皱,隐隐动了动嘴唇,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快一点!”白一腾急吼。
“这已经是最快了!”秦邵璿比他声音还大。
“殷苍!你给老子坚持住!你说你没有女朋友,也没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