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忙了一天,夏天看了看时间,收拾着准备下班,顾副总却拿着一个深绿色的文件夹走进来,递给她。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把夏宅抵押贷款了吗?为什么和三江集团合作项目的资金还有困难?那其他银行呢?其他公司呢?”打开文件夹,还没看完,夏天抬头问道。
“还在努力沟通,本来有几处经过天籁集团给介绍的企业家们打算注资夏氏,但后来的态度又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变,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托辞推延,也有直接挑明了告诉我们,是张氏施压,他们也没有办法。”
夏天眼皮一跳,“张慕远施压?他怎么会有如此的手腕?”前段时间,张氏因为张慕远一系列的丑闻曝光,公司的效益也遭受了损失,可为什么他还有雄厚的资金来源和强悍的威慑力?
“据我所知,张慕远手段毒辣,在生意场上,一向都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不然,这两年,张氏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顾副总推了推金框无边眼镜,睨了一眼夏天满眼的思索,“怎么,你没听说什么吗?”
外界流传,张慕远涉足黑道,他以为夏天从秦邵璿那里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听说什么。”夏天明知道顾副总所问的意思,却不以为然反问着。从秦邵璿警告她离张慕远远一些开始,她就若有所思,后来一桩桩事情的发生,她虽然没有刻意向秦邵璿打听什么,但也能想到一些。
顾副总沉默了片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接过他替来的信封,夏天从里面拿出折叠的几张纸,看了才明白这是几份被驳回的邮件记录。
几家曾经交好的公司不肯注资夏氏,驳回的答案皆是张氏的施压或警告,所有要向夏氏伸出援手的企业都没法继续下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夏氏这扁孤舟在大海中摇曳飘零。
“我曾联系过张氏的张慕远,但对方根本不愿见面,口气十分冷淡,一点商讨或谈条件的余地都不留。”
“和张氏合作的项目进行的怎么样……”夏天脸色微疆。
“目前夏氏的所有项目中,就这个还算进展的顺利。”顾副总蹙了蹙眉。
看着他的表情,夏天也知道因为这个项目是中建总局的,关系重大,张慕远不敢添乱使诈!
夏天想不通张慕远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手段,竟然不把天籁放在眼里,公然挑衅夏氏。
“锦江华庭不是这个星期开盘吗,到时候对夏氏的燃眉之急能解决多少?”
顾副总轻笑,“锦江华庭的开盘应该算是一个希望,但也是一个未知数,我们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里……”
“不过……”他沉吟了片刻,“最近房地产的市场还是很客观,这两天前去咨询的市民络绎不绝。”
“对了,上次在市政厅夺标来的案子呢,为什么不用那个项目向银行申请贷款?”夏天忽然问道。
顾副总眼睛一亮,“哦!这倒是个办法!我马上去联系银行,呵,现在的银行行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我们手中有赚钱的项目,还怕他们不贷款。”
“等等……”看着顾副总兴冲冲站起来,走到门口,夏天忽然叫住他,招手示意让他靠近一些。
见夏天如此神秘,他面色一紧,走到办公桌旁。
“拿项目贷款的事切不可走漏风声。”夏天一脸严肃。
“你怀疑……公司有……内奸!”顾副总镜片后的眼珠陡然瞪大,也难怪,公司的任何方案和大小举动,张慕远似乎都了如指掌。
这个惊悚的想法也是夏天陡然想到的。
夏氏的高层里面,有张慕远的人,也不足为奇,因为张蕾的爪牙太多,而张蕾和张慕远曾经又是相互相成的关系,想要在夏氏收买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个人会是谁?
夏天一边琢磨,一边开车前往父亲转到的一家私人医院。
走到父亲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见里边安静消瘦正在睡觉的身影。
“大小姐,进去吧。”见她僵站在外边不敢踏足走进,从走廊一边走过来的夏伯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老爷刚刚睡着,不吵醒他。”
“如果,他若醒来,看见你,认不出来你的话,你也不用伤心难过,因为老爷有时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夏天在隔着玻璃看到父亲的那一刹就已经红了眼睛,一听夏伯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眼泪噗噗往下淌,捂着嘴在外面忍了好久,才拭干眼泪,小心的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夏伯摇头苦笑着,在门外替她将门关上。
看着那张消瘦而苍老了许多的脸,夏天僵站在原地,许久,才心酸地一步一步走到病床边坐下,双眼怔怔的看着眼前安静的父亲。
“爸……”她哽咽着伸出手,小心的握住夏正其安静的放在被子上的手,摸到他手上的瘦骨嶙峋,跟前段时间还意气风发的中年小老头根本就不一样,短短的时间,父亲竟仿佛就这样老了十几岁。
是公司的压力太重,打击太大,而终于不堪一击了?还是疼痛的折磨?
“爸,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夏天小心的俯在床边,看着夏正其安静昏睡的脸,“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病房外,一道白色身影缓步靠近。
夏天一直盯着父亲的睡脸,听到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有人走进来,也没有动。
直到一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