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简单的把事情说了遍,毒是从那对祖孙身上搜出来,事情败露当场就咬破嘴里毒药死了,宁王连声说不认识此二人,是在进京恰巧遇上,看他们身怀奇技就顺着一同带进宫里。
夏绾绾接过话道:“这毒太奇特,差点让安柔姐姐出了大事,还好有杜骞和任老在,说只要醒了就无事。”
“什么?任老也进宫了?”贤妃被这消息暂时吸引去了注意力,急忙问道。
看着齐睿点头,贤妃眼中才闪现了惊喜的泪光。一直以来贤妃和倪将军的关系就不太好,倪将军逼她学平常闺阁女儿一般,琴棋书画、女工厨艺,奈何贤妃男孩子脾气惯了,除了刀枪棍剑,做什么都是一塌糊涂。
倪将军常年不在家,她生母去的早,继室也管不着她,等到贤妃的性格已经定型,除了打骂倪将军找不到可以管教女儿方法,二人的矛盾也就越来越深。
这任老就是倪将军的至交好友,也是他倪家军中的军医,一直伴随在倪将军身旁,顺便教导几个徒弟为军队服务。提及任老,又想到那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男子,贤妃和齐睿眼中弥漫着一股沉痛的悲伤。
夏绾绾从来没问过他二人之间的事,若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大部队都回来了,倪将军还有几日就抵达京都,到时让倪将军进宫来看看你。”
贤妃失落地摇头:“罢了,我和他见面,除了争吵还是争吵。”
夏绾绾不禁庆幸自己有个开明的爹,同是早年丧母,夏绾绾要比贤妃活得幸福多了。
因为贤妃刚醒身子还虚弱,齐睿叮嘱了几句便和夏绾绾回到了兰若轩。
贤妃中毒这事没有大肆声张,对外也只说风寒引起惹了急疾,太后都不知道贤妃中毒。夏绾绾只听说这毒很怪异,杜骞和任老一时也无法判断是什么毒,看来源应该是从南疆传来的。
“夫君,南疆以前是北昭的地方,而宁王是高车国的,这二者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夏绾绾问着齐睿。
齐睿凝神半响:“要不是北昭想挑破我们和高车关系,借此嫁祸高车,要不然便是高车和北昭早就珠胎暗结”这事他已经吩咐顾名环调查,只是照宁王这样子来看,确实不像知情者。
夏绾绾若有所思:“我觉得先调查出毒药的来源才是正理,还有那祖孙俩,来历不明宁王也敢往宫里带,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齐睿眼神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夏绾绾叹气,这事一看就是针对贤妃去的,那个泼水的小宫女也被抓住审问,只是还未有结果,不然怎么这么巧,贤妃一去偏殿就碰见杨彤,还被她借机下了药。
齐睿赞赏地点头:“这事我会调查出来,给安柔一个交代,你别整日操心。”
夏绾绾撇嘴:“知道了夫君,我也是想早点找出凶手,不然我也很担心啊。”
齐睿正色道:“音歌会在你身边形影不离,玉慈宫也不必去了,我会跟太后说声,你只管安心养胎。”他微微一顿,语气略有歉意,“等北昭一战结束,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给你和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夏绾绾讶然:“家?”
“对,家。”齐睿笑道,“若是以后不忙了,咱们再出去春巡,就你和我,像安柔那样走遍各地。”
夏绾绾被他这番话勾勒出日后美好日子的情景,她欣喜道:“我要去漠北看雪,还要去苏杭看小桥流水,听说那儿景美人也美,还有上元节的花灯会,大家都会去放花灯许愿,好玩极了。”
齐睿满眼尽是温柔,抚了抚她的头发:“都依你。”
“京都也有庙会,可是我都没去看过,听说庙会上有唱大戏的,踩高跷的,很是热闹。”
“等孩子出世了我就带你去。”
夏绾绾被齐睿点起了向往之火,絮絮叨叨兴奋地说了一大通,齐睿没有丝毫的厌烦,总是等夏绾绾说完后他再点头应上一句,看见她如此满足的笑容,齐睿暗自下定决心,这些答应的一定要做到。
等夏绾绾说的口干舌燥,齐睿体贴递过一杯温水给她喝,夏绾绾感动地扑闪扑闪睫毛,齐睿虽然是皇帝,不容易动感情,可是一旦攻入他心,他便也倾心付,这两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夫君,你刚刚说像安柔姐姐那样走遍各地是怎么回事?”夏绾绾故作生气道,“难道你也答应她,要陪她出宫去玩嘛?”
齐睿失笑:“绾绾,安柔心不在这儿,我答应过她,等事情结束就让她离开。”他口气充满惋惜,“如果柳风没死,安柔现在应该很幸福。”
齐睿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不过夏绾绾还是有片刻的震惊,果然是这样的狗血,贤妃另有所爱,齐睿与她不过是表面做戏。
“柳风是任老最得意的徒弟,年纪轻轻本事不错还有一身好医术,后来我到军营便与他相交成了好兄弟,我还说等我回京就赐他一官半职,能让他和安柔结成良缘。可是一次意外,我们被偷袭,柳风为救我而死,安柔大受打击,又因为家族关系进宫,我敬重柳风也尊重安柔,只是竭尽所能让她过得平静。”
看得出齐睿还是不能释然,总觉得自己的原因,使得柳风和贤妃阴阳两隔,齐睿确实很重感情。夏绾绾叹然,贤妃也是可怜之人,失去自己最爱的人,或许进宫是最好的选择。
“夫君,你别再愧疚了,这事不能怪你,柳风把你当兄弟也把你当君主,当时情况紧急,于情于理他都会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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