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吧。爷爷奶奶和大娘都过来劝我。

我不说话,端着饭碗到旁边吃,我不回去,我不上学了,我是认真的。

下午,我继续干我的活,我觉得生活充满很多变数,如果以前,我正在学校读书,在嘈杂的教室,而今天我与臭烘烘的粪车为伍,我没有仇恨生活,我只希望能够改变它。

我记得以前跟父亲同样干活时,出这一粪坑粪,只用了大概7车,而我今天拉了10车了,粪坑还没见底。

到做晚饭的时候,我终于干完了活。

我为此付出了代价,我的手磨了几个水疱,肩头的皮肤磨破了,火辣辣的疼,脚底也磨了几个水疱。

吃饭时母亲看到了,心疼得流泪,倒了一些白酒帮我搽洗,我说没事。

父亲从工地回来了,他给我一个破烂的小本子,让我算算这一天的工钱。

我翻开帐本(姑且这样说),对去年的一个一个项目的核算。

我家四口人,5亩2分地,7分菜地,麦地3亩半,收麦子2450斤,每斤5毛3分钱。

种小麦用底肥210、耕地60、种子60、播种费48元、浇水90、打药45元、追肥114、收割打场60、缴公粮520斤;

后面还有玉米的收入和费用,还有修路费、盖学校集资费、打井钱、架电线钱、栽桐树钱,还有我和妹妹的学费和口粮,还有亲戚邻居的红白事钱,还有母亲的药费,还有向亲戚邻居的借款,等等。

我算不准了,这根本就没有我和父亲往地施肥,母亲去田里打药浇水的工钱,我们的劳动都是没有价值的。我越算越悲哀,我发觉生存的艰难(这根本就不是生活,仅仅是生存)。

父亲点燃一支烟,他很长时间没有抽烟了,他说为啥有一点办法也要供应我和妹妹上学,种地没有一点出路。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拴在地里种地。他不希望看着儿女也过他们的生活。

我看到父亲的眼睛湿润了,他被太阳晒的黎黑的面孔布满哀伤。在母亲病倒去医院抢救的时候,我没有看到父亲象这样伤心,不一样的伤心。

我真是不争气,我发觉我的泪水真的不值钱,又止不住的流出来,我说明天我就回学校。

我很自私吗,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没有考虑父母的苦心。我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还要为左左右右的人活着。我理解了人的社会含义,人,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但人确实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东西,父母抚养我长大,十几年的心血我都能深深体味,对父母的付出,我有义务要回报,让父母欣慰,让父母不再整天操劳,让父母以后的生活更好一些。

今天,我上了一堂劳动课。劳动是光荣的,更是辛苦的。世界没有了劳动,将遍地荒草丛生。没有了劳动,吃的、穿的、住的、行的、玩的等等,都将不复存在,生活也无法五彩缤纷。可是,劳动的价值又有谁来评价呢?就象农民种麦子,从种到收辛辛苦苦,付出的劳动不可谓不多,可仔细算算,加上工钱种麦子还要赔钱!劳动的价值从哪里得到体现了呢?

父亲的命运如何改变?我的命运如何改变?中国农民的命运如何改变?书上说劳动能创造一切,可是我的爷爷我的父亲劳动了一辈子都没有改变生活啊?

某月某日天气:晴心情:无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常常这样想,这并非什么老生常谈,许多人都有的感触。生命的意义在于什么?在一个淡淡的夜,我徜徉在校园,沉思让我的心陷于宁静。

夜,夜中的寂静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自我解剖的利剑,潜意识的伤疤被我此时剖开,裸露的伤口滴出浓浓的血浆,在意识流里闪现绮丽的光彩。

流星从天边划过,瞬间即逝。生命,生命莫不过也是这样,从出生到死亡仅是以秒计算的过程。

我渴望忧郁,忧郁是一种艺术的感觉,我希望能够扮演爱情悲剧中的主人,体味这伟大情感被毁灭的悲壮。人总会走向毁灭的,不是死亡就是别的方式。从这种意义上讲,悲剧是对人生最好的阐释。是的,无论多么伟大的灵魂都会走向毁灭,只是过程不同。唉,不要说什么“渴望”,我是一个很卑微的人,一个自认为长了一个高贵灵魂和笨拙双手的人,我有什么权力去说渴望呢?渴望只是生活里无法着陆的小鸟,落地既意味着死亡。

不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编造梦境,那是百花盛开的世界,在五彩缤纷的花丛间,一个美妙的身影在荡漾。

我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为什么下了多次决心就是不能把她从视线里抹杀,她就在我眼前,美丽的后脑勺距我一臂的距离。我不由自主地将我的眼球定在了修发上面。

我认为我是一个很羞涩的男孩儿,我很少敢将自己的眼神盯在女孩儿身上,尽管那是看人最礼貌的姿态。

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喜怒哀乐都会干扰我,但我无法理解,上帝为什么还要制造嫉妒的感觉?每当看到她和其他男孩说笑的时候,我心里总会泛起隐隐的感觉,不用我说,我想全世界的人也会想到,那是什么感觉。

我有这个权利吗?她有她的自由,她有她的世界,她有她的生活方式。

我有这样的权利,我有发泄我自身感受的权利,并且我的感受只在道义的范畴里运作,甚至不会渗漏到身外一点点。她的生活没有受到干扰,任何人的生活都没有受到干扰,干扰的只是我自己的情绪。而这最终的后果又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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