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借着月色,总算看清那张绝色美丽的脸庞,攒着玉簪,余发披散,一身紫袍在暗中更近黑色,肌肤却是白皙得透亮,伴着他嘴角似翘非翘,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妖物出没的味道?
糖心深深松了一口气,大半夜出现,这是打算吓死她吗?不过他三更半夜闯入她的闺房,糖心不由自主就想到“采、花、贼”三个字。
当然,殷边瓷也很快以实际行动验证了她的想法,褪掉鞋子,钻入她的被中,动作快到让糖心几乎反应不过来。
“你说若是被阿萝看到咱俩这般情景,她会如何作想?”殷边瓷一句话,就阻止了糖心想要暴跳而起的冲动。
糖心脸皮一向薄得很,如果叫阿萝看见她跟个男人半夜同处在一个被窝里,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今后她还把脸往哪儿放?
为此糖心只能干瞪着眼珠子:“你来干嘛?”
殷边瓷答得干脆:“想吻你了。”然后亲了一口她的脸蛋。
噢,世上怎么能有这样无耻的人!糖心捂住脸,偏偏敢怒不敢言。
“你亲完可以走了吧?”糖心使劲把他往床外推,可惜某人跟嵌在床上似的,比石头还沉。
“不想知道你大师兄的情况了?”他点点自己的嘴唇。
虽说不情不愿,但这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糖心自觉地朝他唇瓣上轻轻一触,比蝴蝶落在花上还轻。
殷边瓷笑道:“其实一年内他都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咱俩完成亲事后,我自会替他解毒。”
糖心一听这话就傻了眼,亏之前她还把日子定在来年腊月,那岂不是来不及救大师兄了?
“所以我认为,咱们还是将日子提前一些定下来好了。”殷边瓷说着捏了捏她的蜜颊,只觉像糯米团子一样柔软有弹性,而且嫩得很,一捏就会染开一片粉晕,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糖心不说话,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殷边瓷用指缠着她的一绺小头发把玩,开口道:“依我瞧,不如就定在今年六月二十五吧?正好是宜婚娶的吉日。”
“六月份?”那不就是下个月吗?
糖心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这也太早了吧?”
“早么?”殷边瓷不以为然,那语气似乎还嫌太慢了,“我还要再等一个多月的时间,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怕到时我就该为伊消得人憔悴了,而且……比如今夜这般,我若是想你了,想要亲你,该怎么办?”
糖心认为“厚颜无耻”四个字也无法来形容眼前这个人了,简直叫她无从作答。
下一刻,她的后脑被殷边瓷猛地按住,含住了嘴巴。
等殷边瓷离开时,就瞧气喘吁-吁的糖心面若桃花,双眸含露,被啃过的嘴唇绯红嫣嫣,好似新涂的胭脂一般,整个人就像夜色迷离间的海棠,若是手上有笔墨,殷边瓷定会将这醉人风情的一幕给画下来。
“你……”两个小馒头也顺便吃了亏,糖心气得都快哭了出来。
“好宝贝,你瞧,我这不都是被你给逼出来的?”殷边瓷赶紧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后背哄劝,继而为难地叹气,“所以说,再让我这样等个一年半载的,我可能又会控制不住,半夜找来寻你了。”
什么叫强词夺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所以最后,反而还变成她的不是了?
糖心是嘴上吃亏,身上也吃亏,偏偏对方武功又高逾自己太多,从这里随意出入相当容易,糖心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只能憋在肚子里的份儿了。
“怎么样?”小馒头又被捏了下,糖心急得脱口而出,“好吧好吧!”
“这才乖。”殷边瓷满意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
糖心一个劲儿把他往外推,这回殷边瓷倒是乖乖下了床,糖心赶紧用被子蒙住头,等过去半晌,偷偷探出个脑袋,发现殷边瓷已经不见了。
亲事及日子定下后,殷边瓷消失了三四天,糖心不知道他又飞到哪儿去了,因为花仙子也跟着消失不见,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总觉得这家伙命比石头还硬。
等得到殷边瓷回来的消息,糖心第一时间就找上门:“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殷边瓷正倚在炕上看着那本棕皮书卷,闻言抬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糖心没回答,直觉他这次的离开是与蛇毒有关:“大师兄的毒是不是能解了?”
殷边瓷轻轻一笑,嘴巴却是严得很:“与其担心这件事,小师妹不如先筹备一下咱们的亲事如何?”
糖心立马耷拉下脸,嘴里嘟囔着:“反正事情都经你一手操办,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殷边瓷笑而不语。
莲池悄然步入,隔在帘外道:“阁主,有客人求见。”
殷边瓷问:“是何人?”
莲池答:“是聚泉山庄的八姑娘。”
八姑娘?那不就是苏莺怡吗!
她怎么来了!
既然是聚泉山庄的客人,殷边瓷自然会亲自接见,糖心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定跟殷边瓷一同去了前堂。
苏莺怡正坐在堂内喝茶,见殷边瓷来了,立马起身一礼:“殷阁主。”
殷边瓷颔首致意:“苏姑娘。”
苏莺怡一抬头,目光便仿佛扎了根似的定格在那张俊美非凡的容颜上,粉靥不自觉羞红:“恭喜殷公子成为天蝉阁新任阁主,我自备了些礼物,不成敬意。”背后家仆扛来三四箱贺礼。
殷边瓷见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