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的稀里哗啦的,等到张春旺的媳妇儿来的时候,除了一点子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汤在碗里等着被喝完,还有一屋子还没散尽的肉香味以外,就啥都没有了。
程兆儿任她看着,果然张春旺的媳妇儿见寻觅不出什么,一转头,见程兆儿定定的看着她,她有些不自在的转了转身,冷哼了一声,人便走了。
程兆儿也没作声,程荣归却有些不安起来。
等到程荣归吃完饭回去之际,程兆儿才发现这个弟弟一晚上一直焦躁走神,便问了两句。
程荣归看了看程兆儿,便把程朵儿打听程长庆夫妇的事情说了。
最后,程荣归愧疚道:“三姐,朵儿还小,她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担待!”程朵儿终归是他亲妹妹,他虽说心里知道这个妹妹一向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却不能完全放任这个妹妹不管。
程兆儿点点头,没说什么!程朵儿怎样和她没多大关系,她只要知道程荣归是可以信任的就行了!
不过,末了她还是说了一句:“朵儿这性子,以后还是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可不能让她走上二姐那条路了!”不为了程朵儿,程兆儿只是觉得程荣归其实也挺无奈的。真要是姐妹都不省心,以后可有他受的!
程荣归叹了口气道:“我省的!”
程荣丰和程荣年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他们如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从爹娘和姐姐的对话里也知道些,三叔也去学堂找过他们问了爹在哪儿的问题,满以为他们小,所以好骗,实际上他们如今什么都知道了!
程兆儿在这些事情上已经逐渐的不再避讳这两兄弟了,那些偷人之类的事儿少听一点。这种腌臜事她却是随便程荣丰和程荣年听去的,他们也逐渐长大了,男孩不同于女孩,以后的社会责任更大。这些总要触及的。
晚上,一整个村里人都在说道程家的事情,程兆儿却关起了屋门,早早的休息了!权当不知道这事儿,家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孩子。她避着点也是应当的。
第二天一早,花氏就上门来了,就和程兆儿说了一遍昨晚老宅的闹剧。
赵家人以为程家人送了信来镇上,是因为把银子凑足了。一家人欢天喜地的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大布囊,等着装银钱呢。
没想到过来之后,银子没看见半文,程长贵一家还要减价,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场什么情面也不顾了。闹腾不休起来。
程长贵一家态度强硬起来了,程定旺坐镇老宅,赵家除了赵氏不在,赵家的爹娘和赵家大哥都来了。一时间势均力敌,吵闹声也越来越大,村里许多人都闻声而至,围在外面看起热闹来!
程兆儿一听花氏描述的这场面,脑子里就闪过程定旺气黑了的脸,想必老爷子很郁闷吧,自以为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却是处处失控,如今的程家老宅还有什么家声可言,外人说起程家老宅来,无不是摇头撇嘴的。
要不是碍于程长庆一家也是程家这一脉相承的。程荣瑞还在做官,大约名声会更糟糕点儿。
请花氏坐下来,程兆儿寻了些薄荷叶,泡茶给花氏喝。这几天,花氏的小孙女儿有点发烧,一家人忙断了腿。总算孩子没事儿了。花氏毕竟有些年纪了,这会子就有些憔悴起来,隐隐的似乎还有些偏头痛。
薄荷叶有清热解乏的功效。
程兆儿一边倒茶,一边问道:“后来是个什么情况,可有什么结果了?”
花氏喝了一口自己干闺女泡的茶,舒服的眯了眯眼,道:“最后两家闹腾到亥时还没结束,我们在院子外面站的腿都酸了,赵家人又是送官,又是沉塘什么威胁都出来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了?”花氏一脸唏嘘的眨眨眼。
程兆儿只觉得花氏的表情不对,按她的想法,她觉得仅仅一天,事情应该是谈不出什么来的,非得把赵家和程家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估计事情才有谈成的可能!
程兆儿不傻,从李氏口中,她就看出赵家人的急迫来,虽说不知道赵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也猜到赵家必然是有了什么难关要过。她本身的目的,也没想着一下子逼死他们,想要逼死,这点力道还是不够的。
她的目的不过是让自家少出点的银子,先榨干程长贵家的银钱,然后他们走投无路来借银钱之际趁机让他们写下借条,这样以后拿捏着借条,一旦程长庆和周氏再过分,那就拿借条约束他们。
只没想到事情比她预想的还好。
欧阳璟来的时候,她问了竹青镇上最近可有什么大事,结果竹青就把赵家大哥和一个县太爷的小舅子争粉头的事情给说了,程兆儿前因后果一联系,就有些清楚了。心下就改变了注意,这回赵家对银子势在必得,这样的急迫必然会让他们加倍的逼迫程家,到时候自己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想必时间拖得越久,赵家越急,手段也就越激烈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这回可就做个钓鱼翁了。
不为别的,程长庆给程长贵的银子早就血本无归了,用这些收不回来的银子给自己出口气,让程长贵一家得到报应,想想都舒心!
却没想到,这两拨人的效率这么高啊,一晚上就有结果了!
程兆儿一脸的意外,又看到花氏的表情不对,便疑惑道:“怎么了,干娘?”
花氏摇摇头,道:“你爷可是个能人啊,人家说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