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墨见状,也不害怕,掏出挂在脖子里的柳笛,拼命吹着。
当六人被围困在马车旁时,一群衙役从天而降,反将壮汉们包围了起来。
林芷岚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只是发现王子墨从头到尾都没有紧张之色,依然从容不迫。
三方相持,从衙役中走出了一个人,对着赖三喊道:“赖三,你居然敢在城里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赖三闻言一个哆嗦,当衙役们出现的时候,他便知道大势已去:“胡捕头,王大官人杀我手下,我想讨个公道还不成么?”
“公道?可以!来呀,将这些人抓回衙门,让二老爷去评评理。”常仁志是大老爷,二把手的蒋尚培是二老爷,这些衙役知道蒋尚培与王子墨的关系,柳笛便是蒋尚培给王子墨的保命符。
本来是没有这一出的,只是王子墨后来行事颇为乖戾,蒋尚培怕王子墨出事,这才给王子墨与蒋尚圭都配了一个柳笛,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赖三听到要去衙门,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他这种捞偏门的,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官府,平常给官府孝敬,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着实倒霉,遇上了王子墨这个硬点子,赖三是知道王子墨与蒋尚培的关系的,这才堵在小巷子里要钱,没敢去仙来阁闹事,他根本没想与王子墨起冲突,谁想这个斯斯文文的王大官人居然是个不要命的主。
“胡捕头,饶我这一回吧。”赖三能屈能伸道。
“都死人了,本捕头见到还能不管,都带走!”
“慢着!”王子墨收了剑,对胡捕头拱手道:“不知胡捕头可否给小子一个面子,放了这些人。”
众人皆是惊讶,只有林芷岚若有所思。
“今日之事是个误会,赖三爷,你说是吗?”王子墨淡笑道。
“是,是是!”
“不过死了人,确实难办。”王子墨状似为难道。
赖三手下伤了十几个人,有两个人死了,不过这赖三不愧是道上混的,很会顺杆往上爬:“手下武艺切磋,他们学艺不精,死便死了。”
“真是可惜了,回头赖三爷派人来我府上取银子,总得让他们走的体面些。”
“哪能劳动王大官人。”赖三打死都不敢去王家,四个护卫就如此厉害了,再多几个他的小命都没了。
“呵呵,胡捕头带着兄弟们来跑这一趟,小子不能没有谢礼,小良,去仙来阁支一百两银子给兄弟们喝茶。”
“王大官人,您何必舍近求远呢,胡捕头,这是一百两银子,今日麻烦诸位官爷了。”赖三点头啥腰道。
胡捕头示意手下接了,走到王子墨面前,说道:“王大官人不可纡尊降贵,您是我家二老爷的兄弟,某家怎敢高攀。但有吩咐,某家随传随到,今儿让大官人与娘子受惊了,某家让兄弟们护送您回去吧。”
“不打扰胡捕子与兄弟们吃茶了,我们自己回去便是。”王子墨拱手高谢道。
“赖三,你记住了,王大官人不是你能碰的,王大官人与娘子往后但有丁点闪失,某家可不会像今日这般好说话,定要带兄弟们去你赖家赌坊讨碗酒喝!”
王子墨扶了林芷岚上车,从头到尾笑如春风,只是赖三看得有些发冷,待众人都走了,赖三严厉地警告手下:“以后碰到王子墨,就给我绕道走,谁也不许再去触霉头。”
“三爷,那边如何交待?咱们可是收了他五百两银子。”
“交待,哼,他那个王八羔子,自己动不了王子墨,就让我们出手,可笑我还以为王子墨是个软柿子。比起那人,这王小二才是条汉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往后若还来赌坊,你们便来叫我,她能不出千在咱们赌坊里赢一千两银子,可见手上有些真功夫,我倒是想与她会会。”
王家马车中,林芷岚拉着王子墨上上下下好一阵瞧,小手这摸摸,那摸摸的,弄得王子墨心痒痒:“天还没黑呢,你急什么,你想看,今儿晚上我让给看个够。”
“没个正经,人家担心你么,有没有伤到哪里?”
“就凭这些人,也能伤我?”王子墨嗤之以鼻,经历过“红娘子”的历练,看过战场的残忍,管过乌七八糟的牢城营,这些毛毛雨,王子墨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在兴元府,常遇到这样的事吧。”林芷岚肯定道。
“都过去了,不怕,我不会让人伤了你与家人的。”王子墨想郑大明了,若是这高手在,今日也不必请衙役来,请了衙役,蒋尚培就知道了,到时少不了一顿骂。
“可是你杀了人,没事么?”林芷岚担忧极了。
“放心,赖三不是蠢货,这事他不敢张扬出去。”
“王子墨,我不求富贵,不求权势,我只盼着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