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说明,这身体真的成了自己一个人的了。

呼,总算是听不到那个女人聒噪的声音了,云蔷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竹林里似乎有人。

风向感觉不对,云蔷当即拿起腰间的追思剑,做了一个拔剑的手势,虽然她不懂建树,但是耳熏目染,已经让云蔷懂了一些拿剑的基本手势。

这些花架子让云蔷感觉到心安。

“谁?”云蔷忍不住说道。

但听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你私自带人来我圣教之地,该当何罪?”

这声音带着些许内力,并不大,但是却让云蔷的耳朵嗡嗡的响。

瞬间云蔷就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内功。

眼前一黑,云蔷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两鬓有些发白的男人。

看到这个人,云蔷一下子愣住了。

是他。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云蔷有数面之缘的曲如风,云蔷曾经某个寄主的义子。

他老了,风霜吹白了他的鬓角,他虽然面容上依然年轻,但是怎么看也不复从前那般温润。

他整个人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一瞬间,云蔷想起了曲惜花。

云蔷愣住了,曲如风也愣住了。

说来,这具身体和曲如风已经有三年未见了,三年他将这个女子打发到了北疆,因为她做错了事情,应该得到惩罚。

没有想到昔年他广罗和她长得像的女子,最像的一个,却是被他打发到北疆的这个。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气韵,仿佛那个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不,不是她,她从来不穿黑色的衣服,她总是一身素色衣裳。

曲如风又想起了无数个夜,她站在走廊边,痴痴等待着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自己则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她。

他们究竟谁比谁更惨,连曲如风自己都不知道。

曲如风忍不住伸出手,他想要摸一摸女子的连忙,但是女子避开了,这一避,曲如风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不是她。

她只有一个,纵然是再想,终究也不是她。

曲如风叹了一口气,这叹气声,让云蔷觉得他更老了,整个人透着老态。

“教主……”云蔷忍不住唤道。

她当然不会觉得对方会因为这具身体的面相而做出什么心软的事情,曲如风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上位者的姿态,他早已经和曲惜花一样,不,他比曲惜花更可怜,他身边没有一个爱着他的云氏。

“教主,您,这些年可好?”

曲如风盯着云蔷看了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像,实在是太像了。

因为太像,所以他不能看,他一看到面前的女子就会想到当年那个女子七孔流血惨死的样子。

想到那一幕,心都会疼。

“红蔷,你逾越了……”曲如风皱着眉头说道。

云蔷做了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

曲如风径直从云蔷身边走过去,他没有看云蔷的脸,再像,终究不是。

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她。

云蔷看着曲如风的背影,曲如风的背影透着老态,他已经不再年轻,魔教驻颜有术,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像,终究不是。

曲如风就算是内功深厚,他也已经老了。

云蔷微微叹气,他和原主,终究是有缘无分。

云蔷跟着曲如风,曲如风走到了竹篓里,云蔷给曲如风倒水,事实上曲如风已经不记得眼前女子三年前是什么样子的了。

他细细观察着女子的一举一动,只觉她异常像那个人。

越看越像,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曲如风微微叹口气,然后说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云蔷愣住了,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没有想到,曲如风竟然会对自己说。

“你有什么愿望么,本座满足你。”曲如风灼灼地看着云蔷,似乎用眼神诱惑着云蔷,任何愿望,他都能答应。

云蔷笑了,她看着曲如风,露出了让曲如风恍惚的笑容,“教主,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我想要回家,你能满足我么?

随着云蔷话落,她竟然感觉到身体在慢慢地变轻,抬头,是曲如风震惊的表情。

他一个瞬移走过来,“你是谁,你是谁!”曲如风大叫,面色是云蔷从未见过的惶恐。

云蔷摇头,“我不是她……”

话说完,她的身体越来越轻,变成了一缕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和她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把佩剑。

曲如风从未见过什么人在他眼前消失,他一辈子见过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震惊,却不想……

曲如风颓然地跪在地上,是你是不是,是你是不是?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哭了出来。

曲如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八岁的样子,她是教主新娶的夫人。

他身上是那么脏,泥土,还有鲜血,可是她却丝毫不介意,温柔地拿着丝手轻轻地擦着他的脸。

她就像是仙女。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

第二日,圣教弟子找到教主的时候,发现教主曲如风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圣教教主曲如风,作风严谨,不由言笑,不好女色,一生未娶,虽有侍妾,却不沾身,享年五十七岁。

三年后,当慕容飞带着大军横穿魔鬼窟,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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