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听到这里差点没气得吐出血来:“什么叫无法结阵?”
那个老兵还想说话,结果附近的河洛军已经压了上来,他只能把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然后开始专心作战。
刘宗敏听不到答复,自然让身边的亲兵先应付着,然后自己向后面看去,这一看可把他气坏了:“奶奶的,你们不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忘记了怎么打仗了吧?”
又有一个老兵腾出手来:“将军,不是我们不行,这些新兵蛋子实在是太混账了,他们不但不会结阵还把我们的军阵冲散了,咱们的人都被冲散了。”
刘宗敏看着高处的顾君恩急了:“顾大人,你倒是指挥他们打仗啊。”
顾君恩也是满脸通红:“将军,我不会打仗啊!”
刘宗敏这才一拍脑袋,自己光顾着向前冲了,怎么把这件事忘了,顾君恩本来就是秀才出身,战场上的都少,由于李岩和牛金星他们这些读书人都粗通军阵,自己就相当然以为顾君恩会打仗了,结果现实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刘宗敏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亲兵喊道:“护送我回去,我要指挥他们作战。”
不一会儿城头之上便想起了刘宗敏的大嗓门:“孙狗剩,你个****的想什么呢,赶紧给老子冲上去,你躲在后面装娘们呢?王小你他娘的冲这么深做什么,后面的弟兄跟不上了!那个拿斧子的新兵蛋子,给老子滚下来,你他娘的是对面派来的吧,把老子的军阵都冲散了!”
刘宗敏虽然最里面不住地骂娘,但是倒也有条不紊,战阵很快便稳定了下来,新兵基本都被撤了下来,剩下的老兵在城头慢慢稳住了阵脚。
看着那些老兵打得没什么问题,刘宗敏转过头去冲着一个新兵便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你们这帮****的,知道怎么打仗么?你们在新兵营都学得什么?”
刘宗敏可是李自成手底下兄弟里面论武勇最厉害的,他这怒气冲冲的一脚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幸亏被踹的这个人平日了身子还算健壮,就算这样他的脸色也发白,捂着肚子冲着地面不住地干呕。
这个时候一个新兵站了出来:“将军,我们冤枉啊。”他可知道现在刘宗敏正处在暴怒之中,随时可能下令砍了他的脑袋。
刘宗敏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你给老子说说老子怎么冤枉你了,当兵吃粮,你们仗打成这样还有理了?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把你们全都砍了!”
那个人听到这里腿都软了,但是事情到了自己头上,想混过去是不可能了,周围的所有新兵弟兄都盯着自己,想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我们在新兵营里面就没学过军阵,我们只学了战场厮杀的东西,也没人告诉我们上战场之后要摆军阵啊!”
刘宗敏看着他:“当兵打仗你以为是小孩和泥巴呢?什么叫你没学过军阵,那你告诉我新兵营的将军都交给你们什么了?”
那个人委屈地说道:“那个将军告诉我们战场之上要悍不畏死,要勇敢地向前冲。。”
刘宗敏大声骂道:“胡说八道!顾大人,新兵营的将军是谁?”
也不怪刘宗敏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在府中思过,外面的人事调动他都不知道,甚至李自成严令谁也不许去看他,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顾君恩听到这里开口说道:“新兵营的将军是郝摇旗,皇上亲自任命的。”
刘宗敏撇撇嘴,低声嘀咕道:“皇上这不是胡闹么,郝摇旗犯起混来比我还厉害,他能带新兵营?母猪都能上树。”
时间不住地流逝,很快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河洛军虽然凶悍,但是毕竟上得城来的是少数,城头之上大顺军人很多,所以一直能也没有什么大的突破。这些河洛军的将士只觉得自己在不停地杀人,但是新兵撤下去之后,自己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凭借战斗力挽回人少的劣势。
而且更加严重的事情是,这平阳府的城墙可不像京师那种大城池十分宽阔,而是比较狭窄,河洛军爬上去千余人甚至再也爬不上去了。
按道理来讲攻城之战,若是攻城的一方上去了五百人,这城基本就攻下来了,但是这才是作战的第一天,大顺军的心气还很足,许多人还站在城墙下没有参战,所以若说是溃败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眼看今天已经不可能成功,卢晓航命人鸣金收兵。城墙上的河洛军将士交叉撤退,这让想捡便宜的刘宗敏很是无奈,无奈之余又有些羡慕,若是自己手底下能有这么一支军队,那么天下之大谁人能是自己的对手?
最终河洛军伤亡五百人,大顺军阵亡五千人,刘宗敏脸色很是不好看,自己打仗可很少这么窝囊,这一仗之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一是因为河洛军的火器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二是因为这批新兵是残次品。哪怕他们是一帮什么不懂的民夫也好,这场大仗毁就毁在他们明明不懂军阵,却不听号令横冲直撞,以为自己能够凭借武勇占到便宜,谁知道却被人家整齐的军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不但自己乱成一团,带着这些老兵都乱了,若不是刘宗敏当机立断回到了高处指挥这场战斗,只怕这第一天就得把这平阳府丢了,这样刘宗敏的面子可丢大了,自己带着五万大军,被人家一战而下,以后想在大顺军之内抬起头来都不容易。
刘宗敏却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他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