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叶楚柳带着两个随从来到了密道所在之处,只不过两个随从都紧低着头,谁也看不出来到底长什么模样。
张德义的管家低声在张德义的耳边说道:“老爷,要是小的没看错,这应该是叶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只不过他们都不抬起头来,我实在不敢确定。”
张德义笑了笑:“不用看了,肯定是,不过咱们不必揭穿他们,这外面是极乐世界还是阿鼻地狱还真说不准,他们就这么想跑,那跑便是了。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管家也知道一些事情,低声问道:“若是他们真把江南弄乱了,怕是朝廷那边不好交代呀。”
张德义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管家一看老爷不再说话,便知道老爷心中早就有了盘算,也不再出言提醒。
却说叶楚柳带着两个随从,张德义开口说道:“叶老弟,看你身边这俩随从好像不太中用的样子,正好我手底下还有一些好手,要不要派给你?”
叶楚柳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多谢德义兄好意,我这两个随从虽然不起眼,护得我周全还是没问题的,再说只要出了苏州城,谁还敢对我下手!”
张德义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事了,叶老弟一路顺风。”
看着叶楚柳带着两个随从离开,张德义冷笑一声:“你以为出了苏州城便能过安稳的日子了,我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啊。”说完张德义开口说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密道封了!”早有人准备好一块块石头填了进去,张德义默默念道:“叶老弟,一路顺风。”
再说叶楚柳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下了密道,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他的二儿子叶明则开口说道:“父亲,坏事了,张德义把咱们后路给断了。”
叶楚柳笑了笑:“封了便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德义这个人眼皮子这么浅,他以为让咱们去请救兵,他自己在苏州城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却不想想,如今这种形势,谁还敢跟朝廷作对,那不是找死么?咱们这一去就不用回来了。”
三儿子叶明之开口说道:“可是二叔和家里其他人怎么办?”
叶楚柳欣慰地笑了笑:“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咱们不见了,他们绝对不会为难你二叔他们的,我已经给你二叔留下了密信,让他等事情结束带着家人去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叶家还是叶家,他们都没了,整个江南谁还能比得过我们?”
叶明则不解地问道:“那张德义呢?”
叶楚柳笑了笑:“明泽,你要记得,对待家人一定要心存善念,对待别人就不要有哪些妇人之仁,张德义若是能逃过一劫,大不了咱们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帮他一把。若是逃不过这一劫,那咱们也只能叹他时运不济了,至于为了他做出什么放弃家族的利益的事,那绝对是不可取的。”
叶明则点点头,三个人向着前面走去。叶明之突然眉头一皱:“按理来说这密道应该没有人来过,透着腐朽的气息才对,怎么这里面闻着还有没有那种腐朽的味道反而倒是像人经常来过的样子?”
叶楚柳摆摆手:“张德义恐怕有从这条密道出去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多来走动几次也没什么意外的,咱们还是赶紧出去才是正理。”
三个人出得密道来,眼见头顶明月高悬,四周茫茫一片,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一股自由的感觉。
叶楚柳哈哈大笑:“咱们终于出来了,从今天起,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父亲,咱们去哪里?”
“杭州!杭州离苏州够近,城市也不小,咱们先把人聚起来,然后再往南迁,至于苏州那些人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三个人趁着夜色向着杭州走去,没过半个时辰便已经是腰酸腿麻,根本走不动路了,叶明则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要是有辆马车就好了,实在是太累了。”
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一般,夜色之中传出了一阵阵马蹄声和车辆颠簸的声音。叶明则和叶明之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叶楚柳则是一脸警惕之色,他觉得有些蹊跷,怎么自己刚从密道里出来就出现了一辆马车。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辆马车的轮廓出现在了夜色之中,叶明则开口说道:“师傅,这么晚这是要去哪儿?”
马车上传来个男人的声音:“老爷快不行了,我这要去杭州城里给公子报信,让他回来。”
叶明之很高兴:“师傅,能不能捎上我们爷三个?”
那个师傅立刻拒绝道:“不行啊,我家老爷要紧,这赶时间不能带上你们啊。你们等别的马车吧。”
叶楚柳听到这句话倒是松了一口气,叶明则和叶明之则是低声咒骂道:“这个时候上哪儿去找别的马车?”叶楚柳开口说道:“老师傅,我们愿意出五两银子搭车可好。”
倒不是叶楚柳出不起更多的银子,实在是在这种环境下若是对面的人听说自己有许多银子起了歹意,到时候自己父子三人一个都跑不了。而银子太少又不能让师傅动心,思前想后,叶楚柳给出了五两银子的价格。
那辆马车听到五两银子立刻便停住了:“我家老爷办事正需要银子,你们上来吧。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我赶时间,你们要是觉得受不了这颠簸可以选择不坐,但是你们上了车再下来可就是五两银子,可不能半截不坐了还不给银子。”
叶明则看着叶楚柳:“父亲,你这身体受得住吗?”
叶楚柳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