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贵公子从上到下打量着蔡小姐,色眯眯地说道:“收,怎么可能不收,这位姑娘随我进来咱们核对一下账目开始交货吧。”
蔡小姐很奇怪地看了薛武师一眼,薛武师早就从贵公子的眼中看出了些什么,连忙说道:“小姐,这糖霜咱们还是不卖了,如今身逢乱世,早日回家才是正道。”
贵公子瞥了一眼薛武师:“主人家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赶紧闪开,我们竹记正好缺糖霜,这糖霜一定要收,价钱随你们提,绝不还价。”
蔡小姐终于也觉察出了不对,在商言商,这个贵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商人,商人怎么可能说出价钱随便提这种话呢,再加上他看自己的目光十分讨厌,蔡小姐开口拒绝道:“对不住,这单生意我们做不了,公子还请自便吧。”
那个贵公子的脸色变了变,眼神一转计上心来:“那可不行,你们既然答应了月底之前给我们送糖霜,为何不做了,若是你们敢违约,我明日便让人在成都的商行说道说道,到那个时候只怕再也没有人敢跟你家做生意。”
蔡小姐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既然公子愿意做这笔生意,那么薛大哥,我将此事全权交由你处理,你与这公子商谈生意,我有些累了,先回客栈休息。”
那贵公子一听:“这可不成,咱们两家做生意怎么能让一个下人做主,蔡小姐莫不是没有诚意?亦或是因为担心我这竹记是吃人的猛兽?那不要紧,前面有个酒楼,咱们去哪里边吃边谈如何?”
蔡小姐推脱不过,只得应下:“既然公子如此诚意,那便谈一谈这笔生意吧。”她想的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公子总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自家的这批糖霜若是能出手也算是不枉此行,免得白来了一趟。
贵公子连忙指挥竹记里面的人将与蔡家的人清点糖霜的数量,只等自己和蔡小姐商议好价钱之后便可以直接接收。
两人带着人来到了酒楼之中,找了一个二楼的雅座,那个贵公子便开始让人上酒上菜。
薛武师紧紧跟在蔡小姐身后,心说只怕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待酒菜上齐了,贵公子笑道:“不知道小姐的糖霜是什么价钱?”
蔡小姐开口说道:“若是在往年一车糖霜是三百两银子,但是今年行情不好,由于战乱许多农家受到了波及,收上来的甘蔗价钱比往年贵了不少,所以一车糖霜要五百两银子。”
谁知道那个贵公子一直盯着蔡小姐身上看来看去,哪里管她说些什么:“五百两便五百两,便是一千两都没有问题。”
蔡小姐眉头皱的更紧了,这贵公子的态度明显不是谈生意的,而且看他的目光十分可恶,蔡小姐只能咳嗽一声:“请公子认真一些,咱们是谈生意的,价钱可不能信口胡来。”
贵公子笑了笑:“陆兴,赶紧拿两万两银票过来。”然后转过头:“小姐带来了多少车糖霜?”
蔡小姐淡淡地说道:“十八车。”
贵公子伸手接过银票:“这里有两万两,按照一车一千两的价格我们竹记收下了你们的糖霜,其他的就当是路上的辛苦银子吧。”
蔡小姐连忙站起来:“这银票我们不能收,我们只要九千两银子便够了,其他的还请公子收回吧。”
谁知那名贵公子突然说道:“本公子偏偏要一千两买,你若是不卖,那便算了。”
蔡小姐看了身后的薛武师一眼,薛武师虽然经验丰富,但是也没碰到过这种事,只是生意总是还要做的,既然他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还要多给银子,那随他便好,于是冲着蔡小姐点了点头。
蔡小姐开口说道:“既然公子提的要求,那我们答应便是了。”
贵公子笑了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咱们便签字画押完成了这笔生意。”
蔡小姐连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账单:“请公子核对账单。”
那名贵公子满不在乎:“有什么好核对的,本公子还信不过小姐的为人吗?”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印章递给了蔡小姐。
蔡小姐让的地方填上了“一千两”,然后在两张纸上盖上了自己和贵公子的印章,心说原来这个人叫陆清远,真是浪费了一个好名字。
陆清远将账单揣进了怀里,笑眯眯地说道:“不知小姐何时有空,在下还想请小姐出来喝杯茶水。”
蔡小姐看着他勉强地笑道;“多谢公子好意,只不过小女子做完这单生意便要回家了,以后有机会再谢公子好意。”
陆清远眉头皱了皱:“那既然如此,一杯酒水总是要喝的,要不可就是不给本公子面子。”
蔡小姐只好陪笑道:“公子,小女子不会喝酒,还望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陆清远面色有些难看了:“既然小姐出来做生意,便不要拘泥于俗礼,这么大一单生意都做完了,小姐若是不意思一下,怕是说不过去吧。”
蔡小姐心中无奈,只好拿起酒杯:“那我便喝一杯,感谢公子与我做成了生意。”说完将酒杯贴近嘴边一闭眼灌进了嘴中。
瞬时间,蔡小姐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手刚捂了一下额头便倒在了椅子上面。
原来这陆清远进店之后便吩咐了这一桌要上店里最烈的酒,那蔡小姐从来都没有喝过酒,如此一来哪能不晕。
再说小侍女小米看到自家的小姐晕了,连忙轻轻扶住她:“小姐,你还好吧?”
陆清远面色沉痛:“哎呀,原来小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