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飞槐辞退了来他家打扫卫生的钟点工和买菜阿姨,现在能进到他家屋子里的,就只有他自己。
原飞槐进屋,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书房。
书房和外面比起来,更加干净,显然是经常打扫,原飞槐走进去之后便坐到了桌子旁,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条密道自从原飞槐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他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才的睡着,却是总觉的脑子里有什么尖锐的声音在叫唤。
原飞槐睡了一会儿没睡着,便又坐了起来,他做了片刻后,便起身从身后的书架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录像机,摆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嘟的一声,机器开了机,原飞槐靠在靠背上,盯着眼前的机器发了会儿呆后,才道:“六月十三号,我有点累了。”
一段长长的沉默。
原飞槐又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等到他,我太累了。”
没有了目标的重复变成了永恒,那即是地狱。
原飞槐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他道,“有人说我疯了。”
盯着录像机的红灯,原飞槐走了神,然后他慢慢的垂下了头,将头靠放在了手臂上,似乎是想睡一觉。
原飞槐说:“我好累。”
六月十四号,陈绵绵出院。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陈绵绵恢复的很好,脸上也不像从前那样苍白,而是有了些许的血色,她笑的像朵怒放的向日葵,只是看一眼,便觉的温暖。
陈致翔的神色也很温柔,他小心的把陈绵绵抱到了车里,更加小心的帮陈绵绵系上了安全带。
陈绵绵说:“大哥,二哥怎么没来啊?”
陈致翔皱了皱眉,他道:“他有事出国了……”自从那次原飞槐来看了一次陈绵绵之后,他和陈谋就彻底的消失了。
后来陈致翔才知道陈绵绵配型这件事上,原飞槐出了大力气,也因此他对原飞槐心里面多了一些愧疚,毕竟上次他还教训原飞槐,让他管好陈谋。
陈绵绵问:“二哥去了哪里?是什么事?”
陈致翔坐上了驾驶室,隔了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说了句:“我也不清楚。”
陈绵绵咬了咬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路过商业中心的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陈绵绵吵着闹着要下车去买几件新衣服。自从生病之后,她就很久没有逛街了,现在终于从医院出来,怎么也要出去逛逛。
陈致翔劝了陈绵绵几句,但还是没能经得住陈绵绵撒娇,她抱着陈致翔的手臂说就逛一会儿,就一会儿……
陈致翔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同意了。
其实陈绵绵恢复的不错,再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本来她早该出院的,但陈致翔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让她多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
离开的时候,陈致翔还和医生确认了一下注意事项。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平时要注意运动和作息时间,吃饭更是要忌口,还有定期复查……其余的,倒也没什么。
陈绵绵和陈致翔从车里出来,刚走到中心步行街,陈绵绵却注意到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她在看到那个乞丐之后,便瞬间瞪大了眼,盯着那个乞丐看了好久,脸色也瞬间白了下来。
陈致翔以为陈绵绵不舒服,便问了句她怎么了。
陈绵绵嗫嚅了两句,还是没说出什么。
结果快要进百货楼的时候,陈绵绵才小声的说了句:“大哥……刚才那个女人,好像二哥的妈妈啊。”
陈致翔往前走的脚步顿住了。
陈致翔语带怀疑道:“哪个?”他觉的自己理解错了陈绵绵的意思。
陈绵绵犹疑道:“就是那个在路边的……残乞丐。”
陈致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那个在路边乞讨的女人,她不住的往地上磕头,满脸的油腻和脏污,让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陈致翔道:“绵绵……你确定?”
陈绵绵道:“我不确定,我只是觉的……有点像。”两人都对这件事表露出了极为慎重的态度。
陈致翔沉默片刻后道:“我们倒回去确认一下吧。”
于是两人便转了身,又朝刚才路过那个乞丐的地方走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却是无法自欺欺人了,陈绵绵盯了那个乞丐几分钟后,便道:“真的是……她。”
陈致翔脸色不大好看,他其实和陈谋的母亲没什么交集,甚至于面都没见过几次,可是却对这个狠心的女人很有印象。
自从张舒雅从监狱里出来后,陈致翔还担心她会不会去找陈谋的麻烦,结果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却没想到,现在她居然在这里乞讨……
陈绵绵道:“我们要告诉二哥么?”
陈致翔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谋的号码,结果电话响了十几声,直到被挂断为止,陈谋都没有接电话。
陈致翔道:“他没有接电话。”
陈绵绵看了张舒雅了一会儿,才道:“哥,我不喜欢二哥的妈妈。”
陈致翔自然也不喜欢。
陈绵绵道:“你还记得,二哥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么……”
陈致翔点了点头,陈谋刚来陈家那会儿,简直就可以用瘦骨嶙峋这四个字来形容,个子矮不说,身上的肋骨都能一根根的数清楚,后来才在他们家慢慢补上来的。
陈绵绵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