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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婚约解除后,钟铭第一次私下见姚晓娜。上次是什么时候他不记得了,也懒得去回忆。
这次见面,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想给这个女人制造更多的回忆。但没办法,因为姚晓娜剽窃设计图的事,被人抓来当题目,趁姚氏动荡不稳,狙击姚氏,姚氏的资金一时难以回流,应接不暇,腹背受敌。
姚晓娜是来请他帮忙的。
钟远山的意思是,当初姚氏帮过钟氏,虽然以订婚为交换条件,后来也曾打过钟氏的主意,但毕竟帮忙的那份情没有还,如今是时候还上,以后才能两清。
冲着“两清”这两个字,钟铭来了。
姚晓娜白着脸,红着眼眶,打从钟铭进门,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虽然钟铭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可那眼神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已经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原本她还以为,多多少少会让这个男人对她留过一丝情分,毕竟他们曾是未婚夫妻。
钟铭静坐了片刻,喝掉手边的半杯咖啡,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扔在桌上。
“如果姚氏需要融资,可以打这个电话。”
低沉清冷的声音,令姚晓娜一哆嗦。
她将名片拿起来,上面的联络人她听过,但一直没机会接触,姚氏出了事她也试图找关系联系上这位大鳄,但求救无门,没想到今天从这个男人手中获得。
姚晓娜盯着名片出神,钟铭已经站起身,随手扣上西装外套上的纽扣,说道:“当初姚氏对钟氏的恩惠,今天还了。”
姚晓娜一怔,见他转身要往外走,立刻站起身追了过去。
“钟铭!”
钟铭停步,眉目疏淡。
“谢谢。”
姚晓娜突然有了一丝觉悟,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私下对话,尽管未来的人生还那么长,尽管她不信邪的抱有一丝侥幸,可这个男人若是连多一秒钟都不愿意留给她,有些话以后就真的没机会问了。
“钟铭,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我保证,以后不再问你。”
钟铭微微侧首,眼角扫过去。
姚晓娜咽了下口水,再没有当年那股子跋扈:“你有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
姚晓娜二十几岁,有过太多男人对她一见钟情,她有雄厚的本钱,动人的身材,是个男人就抗拒不了,这是天性。钟铭也是个男人,没理由会抗拒,也许只是他太会掩饰。
钟铭眉宇微蹙,转过头来,黑眸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半响,才轻启薄唇:“堂堂姚氏千金,何必自甘堕落?”
他发现他真不懂女人,到了这个份上,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何苦,何必。他若回答不是,她等于自取其辱,他若回答是,又要没完没了的扯皮。
自甘堕落,姚晓娜被这四个字戳中了软肋,声音扬起:“我喜欢你就是自甘堕落,那隋心呢,她算什么?”
静了一秒,低沉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她是什么,是我的事。你是什么,与我无关。”
十六个字,将所有奢望粉碎。
姚晓娜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她的独角戏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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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政给钟氏留下的烂摊子并不难收拾,到底是自家的公司,钟政是留了一手的,没有往死里折腾,也是给自己留了后路,估计是怕玩的太厉害,真的成了废太子。毕竟,钟政还抱着继承钟氏的幻想。
设计图剽窃一事更是容易解决,钟氏和卓越本就缔结了合作关系,上次的发布会已经对外宣称将联手推出新的产品线。而这张遭到剽窃的设计图正是这条产品线中的重点产品,所以钟氏与剽窃事件无关。
不过两日,钟铭就让钟氏的公关部发出新闻稿,称此次事件不排除是心怀不轨的人,刻意散播的谣言,意在破坏钟氏和卓越的关系,钟氏将会保留追究的权利,并将此事追究到底。
甭管是不是真有这个心怀不轨的人,也甭管这个人是不是钟政,钟铭的姿态已经摆在台面上了,立刻有一群人等着巴结,等着拍马屁。
更有传言说,钟远山一回国,就扶钟铭上马,钟铭雷厉风行几个动作,就把钟政捅的篓子补上,这才是继承者的风范。
媒体铺天盖地的吹嘘,追捧,连钟铭之前被停职一事,都拿出来做文章说,从低谷爬起,走向顶峰,任何一个商业巨子都要经过这么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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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会议告一段落,钟铭陷在办公椅里,一手揉着眉心,另一手拿着手机在桌上翻过来转过去。
两天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小白眼狼没来过一通电话,一条短信。
钟铭忙起来顾不上,静下来开始不满。
指尖一顿,刷开微信,发过去三个字:“宝贝儿。”
不到半分钟,隋心回过来三个字:“喊谁呢?”
钟铭轻笑:“还能有谁?”
“没点名没指姓,我怎么知道钟总喊的哪位,宝贝儿可是男人在某些场合对女人的统称。”
“某些场合?”钟铭起了兴味,追根究底。
隋心发过来一个做鬼脸的表情,将话题转移开:“姚晓娜是不是找过你?”
钟铭淡淡挑眉:“你怎么知道?”
“听说姚氏和一家风投公司接触,这么巧,这家公司的资料我在你的书桌上见过。”
“真是鬼精灵。”钟铭轻笑着敲下几个字:“姚晓娜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