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这会儿忙碌的很,贾家也是大兴土木,两家人居然没有一个去关注一下如今王氏到底是怎么样了,当然,这不是说这两家冷血什么的,这是因为对于贾家来说,王氏那是罪人,是害了贾家先大太太和大爷的人,如今贾赦当家,自然不会去关心仇人,而二房的,贾政躲着羞,贾珠病着,元春不能出门,还要照顾宝玉,更是没能出去打探一二,这一家子唯一会想着王氏的,大概就是想着王家势力的老太太了,可偏偏老太太这会儿正处于自我否定,觉得人生没意义的时刻,自然也没心思管了。
至于王家,王子腾忙乎的很呢,想想王氏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想想张中行说的他受家人牵连的事儿,对着这个妹妹就是一阵的厌烦,当然也不是一点事儿没做,好歹也是自己亲妹妹,血缘摆着不能丢弃,所以好歹打点了一二,让她在牢里日子好些,最后会怎么样,也只能是判决了,好歹他该做的都做了,等着上头有了消息在做最后的决定。
所以这个时候的王氏那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在天牢里带着,暗无天日啊!对,是天牢,谁让这事儿是皇帝发话办的呢,自然是天牢,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子腾没有把人先捞出去再想法子,而是想着是不是让这个妹妹病逝了,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法子找人把这事儿摆平了,除非找皇帝去,可是就他如今的官职,他敢嘛?虽然四大家族听着名头听大的,其实他自己知道,如今他们可真没有这样的底气,和皇帝讲情。
这一来,王氏在天牢,那可真是凄苦的不行了,昏暗,简陋,甚至有点阴森的天牢里,虽然因为王子腾的打点有了一些稍好的待遇,能一个人一个屋子,可是到底这是天牢,不是家里,一张木板做的床,一床粗麻布做的被子,还有边角出一个恭桶,这就是全部了,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身上的钗环也早就没有了踪影,脸也不知道是多少日子没有梳洗,所谓的蓬头垢面也就是如此了。
这时候的王氏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两眼无神,丝毫没有了以前当家主母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含糊的没有人能听得清楚,而门口看守的一胖一瘦两个女牢婆子则是在一边的小桌边上喝着酒,吃着菜,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我说,老姐姐,这王氏最近是怎么了?傻了?怎么成这样了?我记得刚进来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说什么王家如何如何的,好像立马就能出去一样,这会儿是知道没戏了?”
胖胖的婆子甲一脸的戏昵,她最看不得王氏这样的人了,仗着自家的权势,嚣张的好像全天下人都欠她们一样,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天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进了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去的,就王氏犯得事儿,只怕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听着这个婆子甲的言语,边上瘦瘦的婆子乙那是眼角撩都懒得撩,只是淡淡的说道:
“傻?我看着倒是死心多些。她还真是以为她娘家能翻天呢,皇家都没有这人敢这么说话,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害死大嫂,侄儿的事儿,她就别想着再出去了,你说这高门大户后院有点阴私,那是常事儿,可这手段大多都是用在小妾的身上,你听过谁家这二房为了掌权,去折腾自家哥嫂的?真当这世间的规矩到了她们身上就能变了不成?就她这样的折腾,到如今,整个王家都在京城抬不起头来,要想着贾家赔罪,你说这娘家人还能不恨她?也就是她一开始想不明白,这会儿大概是知道了,她连着娘家都全得罪光了,这才老实呢!”
胖胖的那个婆子甲听了也跟着点头,侧过身看了卷缩在床上的王氏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的唾沫:
“祸害娘家的东西,王家前些时候还送银子来让照顾些,要我说,如今这王家的闺女们都快一个个没人要了,还不都是她害的,没找她算账都是轻的了,还送什么东西啊!”
“人家那是大家族,就是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总不能全不管吧,得了,有银子拿你还多什么嘴,也就是你心不平,你看看我,拿着就拿着,该不该照顾,那就凭着我心情了,这样不守妇道,给家里惹祸的东西,看都不想看一眼。还照顾,能给间屋子不让她和人挤一起已经很厚道了。”
那瘦瘦的婆子乙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尘,又拿起了酒杯,迷了一口,声音依然淡的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的那胖婆子一时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忙转头开始八卦起了别的。
“说起王家,最近我听说个消息,有人看到王家的王子腾,那个王家族长,这王氏的大哥和贾家那个大老爷走一起呢,你说,按说这王家的闺女害了贾赦那个大老爷的媳妇,儿子,应该是仇家才对,怎么就走一起了?”
这胖婆子可真是不像是天牢里的婆子,那闪着八卦光芒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和那些街上的小商贩婆娘有的一拼。看的那瘦婆子都有些好笑,
“还能怎么的,要说这王子腾也是聪明人,他要是想要解决王家和贾家的这纠纷,可不就是要从这贾家大老爷着手嘛,只要这贾家大老爷不在寻王家的晦气,那王家也算是能勉强过了这一关,毕竟张家可不在京城做官,一时半刻也伸不出手来折腾。”
“解决?他们这都成生死大仇了还解决?”
胖婆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要是她家,估计能杀上门去,还解决?真是不能理解呢!倒是瘦婆子嘴角带着一丝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