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出,我将要看到的往事里,到底是谁负了谁。
从落清欢那一次过后,我就已经不将让玄觞镜吸食情殇看做是延续性命了,我更高兴的是能够帮助一些人挽回自己遗憾的,看开一些看不开的事情。
能在有生之年和景琛携手同行本就是十分不易的事情,我想和他一起做有意义的事情来换来生再聚首。
这样说来大概太过矫情,在我没有找到景琛之前,我觉得生命于我很是宝贵。找到景琛之后,我更是好好对自己,我知道只有善待好自己,才会让他更加安心。
我要做的事情是和他一同去做的,所以什么结果我都承受得起。
景琛一板一眼地说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要得到些什么,必定要付出与其价值相等的东西”
这些话向来便是由我的口中说出来,由他说出来我有些惊讶,却还是可以接受。
我的心上人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吃亏了。
随缘有些释然,那遗世独立的姿态甚至比景琛更加悠然:“我既然来找你们,便是没有什么代价是我不敢付出的,况且我比你们知道得多。”
……
窗外紫色的鸢尾正婷婷开放,两只蝶儿正轻立在其上,我似乎听见爱情的蜜语,是甜蜜是哀伤的齐齐徜徉。
景琛已经将我的琴摆放在琴案上,那是我时常练琴的地方,我从来不爱坐板凳,盘腿就坐到地上,他怕我着凉,便用一张完整的狐狸皮上的毛为我做了一个毛毡。
他说那是他学会射箭之后第一次猎获的战利品,我很是欢喜,便是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坐在上面,看看书,练练书法。
我缓缓走了过去,轻轻坐了下来,看着景琛,他也已经准备好了。
景琛的箫声我听了很多遍,每一遍都有不同的感觉,就算是一层不变,我也会百听不厌,不因为其他,只是因吹奏的人是他,仅此而已。
随缘的凤调失意缱绻不同于之前任何一个男子的靡靡之音,有种大乘佛法的神圣和威压。
我的神智像是被强制洗涤陶冶,内心一片光明。
可以说每一个音符都足以让人刻骨铭心,随即我弹起他的鸾调,那是牵引他深处神思的调子,所有刚里带柔的力量,绵绵情意平铺直叙地道来。
坐在凳子上的随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只原本在他怀里的鹰已经飞到他的头上站着了。
凤调和鸾调找到平衡点合二为一的时候,画面渐起,逐渐清晰,就像是那些亘古的往事不是发生在更加久远的昨天,而就是发生在眼前。
原来,随缘最初是不叫随缘的,那是他出家修行的时候,寺庙里的方丈给他的法号,在此之前他的名字叫做伽罗楠。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我们必须从他出生的时候说起。
随缘诞生在迦南王朝的皇室,出生之时有各种殊胜妙相与瑞兆产生,大地有六种吉祥之震动,帝释天、大梵天、紫玛以各种化身示现,守护四周;天女在半空散花,期间伴有仙乐泠泠,又有龙王以殊胜美妙之甘露泉水沐浴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