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听了那男子的话,药衣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弯月更加皎洁明艳。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风平浪静的发展,而且这些发展无论好坏,药衣都是注定看不见的。
药衣的家在毓秀镇的尽头处,一个叫做长亭的村子。
因为要照顾到药衣,他们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才从山上下来到达了镇上。
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各家都关门闭户的,木门的缝隙里透出金线般暖和的光。
药衣被哥哥牵着走在空旷寂寥的大街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半秃顶的男人,虎面吊睛眼,豹须虬髯,重重砸在地上的瞬间便吐出一口黑血。
随后一身着竹青色锦袍的男子,衣袂翩飞,缓缓从空中飘来,落地轻盈。
竹青色男子倨傲的神情宛如天神,遗世独立,气势逼人:“擒魔,灼钥拿出来,你或许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如若不拿出来,我便打碎你的魂魄,让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擒魔强撑着身子,眼神里迸射着吃人的恨意:“殷祝,你太不把有此一劫全拜你一人所赐。”
光是看着画面中的两人互相对视,我便感觉到刀光剑影,凌冽冰寒。
“冥顽不灵,让你尝尝赤血莲花的滋味吧。”殷祝的衣袍猎猎飞舞,窝着的手心聚集起一个橘黄的光圈,莹透的界面上游离着蓝紫色的激电,光圈中无根衍生出一朵红似血,艳如霞的叠起莲花,一挥手,那莲花如同饿狮张开血盆大口,狂风一般呼啸着朝着降魔打去。
擒魔早早便瞧见了药衣和她哥哥,说时迟那时快,伸手便产生一股强劲的吸力,将不远处药衣的哥哥拉拢到身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横掣在自己的身前。
殷祝发现的时候,那嫣红怒号着的光束已经到了擒魔的跟前,最后实实在在地打在了药衣哥哥的身上,以凡人之躯抵抗魔界至尊全力的一击,必定灵肉分离。
殷祝看见从那个凡人的身体里飘逸出来一丝微弱的魂魄缓缓移动到自己跟前,他眷恋心疼地看了看蹲在地上的药衣,恳求道:“我知道你并不想伤害我,我不怪你。但是请求你帮我照顾她。好好看着她,别让她一个人。”
随即那魂魄便在空中崩裂。
殷祝面带沉痛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则凶狠地看着擒魔:“你们这些无耻神仙,不是口口声声宣称维护三界平衡,弘扬你们的大爱,如今却害一个无辜的凡人送了性命。”
擒魔冷笑了两声,狡黠道:“殷祝,你手上无辜的鲜血还少吗?你因为无趣便大闹天庭,将多少天兵天将打得魂飞魄散,况且这凡人可是死在你的手里的。”
天庭,魑魅阁,仙魔之争,我已经不知道如何做出反应,可同样身为女子,幽木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惊愕。
药衣瑟缩地蹲在地上,耳朵里传来那些穷凶极恶的话,低低地抽泣着,她知道自己生命中的那束光已经黯淡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