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终于在三天后的清晨到达了位于秀山半山腰的剑门,云雾缭绕,横劈山脉,剑门掩于雾霭之中,更显巍峨崔嵬。
我在离开客栈的时候曾经向小二打听过,他说客栈离秀山很近,也就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就到了,我想如果他一闭眼就是三天的话,估计他睁眼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身处在钉死了的棺材里面。
真是个不靠谱的小兄弟。
剑门外接待来客的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听说武林盟主段时是个俊美的男子,足以说明他不是盟主,我猜测他大概是个管家什么的。
虽然是管家,看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凡的气度,应该也算是剑门的半个主人。
他言辞行为中都表现出热情好客,这也略微冲洗了我一路的不快。
这三天里,我吃了不少的干粮,虽然吃的时候是很尽兴的,可是毕竟是干物,我的嘴巴里面密密麻麻起了很多小泡。
我哀婉地告诉景琛,本来想博得一些同情,没有想到他连正眼都没有瞧我,还说我自己就是大夫,可以给自己调配点药擦一擦。
景琛说得没错,治疗上火的药我的确可以自己调配,但是一想到要把那些黑乎乎,黏乎乎的东西擦在嘴巴里,我就犯恶心。
于是我选择了顺其自然。
剑门为了尽东道主之谊,晚宴弄得十分丰盛。
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行动快思维一步地立马拿起竹箸,夹起一些鱼肉放进嘴里,刚一放进嘴里我又立刻吐了出来,嘴巴里疼得要命,连带着我脑袋里的神经都跟着疼了。
此时此刻我是有多痛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及时根治,选择顺其自然的。
念邪见我龇牙咧嘴的表情,惋惜地将一碗晶莹透绿的青菜虾肉粥递到我的面前,关切地问道:“娘亲,你的嘴巴还疼啊。司徒爹爹以前说过,那是上火了。你喝点清淡的才行。”
我对着念邪竖起大拇指,关键时候,还是我儿子好。
景琛蹙着眉头不满地说:“我不是叫你擦药吗?现在好了,什么都不能吃了。”
我不以为然道:“我不爱擦那些东西。”
“谁叫你没事便乱吃东西,也是该让你受受疼,免得不长记性。”景琛不再理我,自顾自地咀嚼着。
看着他对我一点也不上心,一点也不心疼我,我就觉得有些委屈,大声嚷嚷道:“你只是跟我顺路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所有人都以一种诧异指责的眼光看着我。
景琛镇定自若地端起念邪递给我的那碗粥,一调羹放在唇边吹了吹,旁若无人地喂到我嘴边:“哪里只是顺路,邪儿,你娘亲生你爹的气,帮爹哄一哄。”
众人心领神会地撤开了视线,只当我是个年轻任性的姑娘。
我只恨不能手上能有一把斧头,将面前这个笑得讨人厌的家伙劈成两半。
念邪看了看景琛,又看了看我,犹豫半晌问道:“娘亲,你要不要我哄?”
“哄个屁,啃你的肘子去。”
‘啪’的一声,我将竹箸拍在桌子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