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对上碧瑶担忧的眼眸时,安抚性的笑笑,“不会有事的,我们下车吧,别为难车夫了。”
枫叶手指动了动,从衣袖里拿出一片鲜红得像滴血一般的枫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柔美凄婉的乐声从她的唇边溢了出去。
钟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让碧瑶掀开车帘,慢慢的下了马车。
车夫才将马车调转一个方向离开,那些怒目圆瞪的人杀气腾腾的看着她,似乎和她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人群中有人恶狠狠的叫嚣道,“就是她害得我们被主子家解雇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跟她拼了!”
钟晴衣袖随意一甩,细微的粉末撒出去,划开了一道美丽的弧度,冲在最前面的人瞬间身体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连站都站不稳,腿一软,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太突然,震得那些叫嚣着将她打死的人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乱动,紧紧的握着砍刀长剑,恨恨的瞪着她,那架势像是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样。
“本王妃不知道跟你们有何冤仇,让你们如此痛恨我。”
她唇边噙着浅淡的笑容,优雅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慌乱,宛若面对的不是想要取她性命的人,而是很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你害得那么多大人被撤了官职,没了俸禄,主人家没有能力支付我们银子,要打发人牙子将我们卖到苦寒之地去,这不是断了我们的活路是什么?宁王妃你竟然是如此恶毒的女人,断了我们的财路,那就同归于尽吧!”
那些人像凶猛的野兽,就要冲上来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钟晴随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不禁嘲弄的勾起了唇角,“难道那些大人没有告诉你们,虽然他们没有了实权,但是俸禄还照常发放吗?又怎么会支付不起你们银子呢?还是说,因为被撤了实权,让他们怀恨在心,许以你们重金,让你们帮忙除去我这个眼中钉?”
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刚要说什么,为首的人厉声喝道,“大家不要被这个女人花言巧语欺骗了,直接上去砍死她为我们出气!她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要让她活了!”
话音落下又有一群不信邪的人冲了上来,这次他们学聪明了,不单单从一个方向,而是从四周蜂拥而上,想要扰乱她的心神好抓住下手的机会。
钟晴又岂是那么胆小懦弱的人,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两手同时动作,药粉朝着四周撒出去,涌上来的那些人再次摔了个底朝天。
这一回那些人终于有所忌惮了,惊恐的瞪着她,不甘又怨恨。
钟晴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语气里也染上了阴森森的杀气,“谋杀诰命夫人是要砍头的,不怕死的可以上来试试。再惹怒本妃,就不再是软筋散这么简单,再想不要命刺杀本妃就直接是毒药,毒死了也是白死!本王妃是出于自保,哪怕到顺天府也占据着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再加上她锐利的眼神,不容侵犯的气势,倒是将那些人震慑住了,一时之间不敢乱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钟晴回头看去,就看见三皇子上官衡,七皇子上官卓,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孙庆磊和妹妹孙若妍,镇北王的郡主赵韵蕊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衡的母妃是四妃之一,身份很是显赫,是以他在这里最有发言权。
钟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低垂着的眼帘遮住了满眼的冷漠。
“王爷,我瞧着这些人好像在找宁王妃的麻烦呢。宁王妃,需要帮忙吗?”赵韵蕊率先跳下马车,笑意盈盈的问道。
等到危险解除了才出现,不觉得太刻意太虚伪了吗?钟晴笑容一冷,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劳烦郡主了。”
赵韵蕊心里很是不悦,面上却不显出来,保持着良好的教养,“既然宁王妃有麻烦,相识一场,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大胆刁民,竟敢对宁王妃动武,还想不想要头上的脑袋了?”
那些人气不过,七嘴八舌的将他们的委屈和难处说出来,说得就像钟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钟晴看着那些人不依不饶的架势,冷笑着说道,“想要公道是不是?好啊,都给本王妃上顺天府去,若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等着按照云国的刑律处罚吧,谋害当朝王妃那可是杀头的罪名。那些大臣行为不端,自己捅了篓子,触犯了刑律,理应斩首的,皇上仁慈,只将他们撤了职,连俸禄都没有短缺。你们是在质疑皇上,对皇上不满?”
那么大的罪名扣下来,饶是那些泼皮无赖也是害怕的,毕竟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谁敢在老虎头上拔须?真要闹得让皇上知道,他们背后的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们没那么愚蠢。
看到那些兴师问罪的人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上官衡终于再次发话,“那些大臣被撤职在家,的的确确是他们犯事了,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和宁王妃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要迁怒宁王妃,她是无辜的。好了,今天的事情算是一个误会,都散了吧。各位若是找不到差事,本王会想办法给你们安排新的事情做,不会将你们卖到苦寒之地去的,这些大家可以放心。想要谋取新差事的,明天到宜亲王府找账房先生登记,本王会给你们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