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此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馨宁宫静贵妃的身上。
“臣妇见过贵妃娘娘。”
她礼数周全,小心翼翼,让钟颜挑不出任何错误。
上官语欢只是微微笑着,唤了一声贵妃娘娘便不再说话了,站在旁边当门神,她倒是要看看静贵妃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公主,晴儿请坐下吧。”
钟颜精致的脸上浮着温柔的微笑,牵过钟晴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几年不见,晴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娘亲,也越来越漂亮了呢。”
“娘娘,听说你这里有我娘的遗物要交给我是吗?”
钟晴挣脱静贵妃的手,佯装整了整耳边的碎发,笑容得体却带着淡淡的疏离。钟家的人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她快点去死,她没有那么愚蠢,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温柔的面容下会是同样的真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啊,姑姑当年和你娘是闺中密友,自然有不少遗物落在我手上,原本早就想找机会还给你了,奈何你出阁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想找你都不容易,趁着这次你进宫,姑姑把东西拿给你。”
静贵妃回头吩咐道,“青蔷,去将梳妆台上那只盒子拿过来。”
盒子很快拿来了,钟晴看着那只精致的紫檀木盒子,没有动作。
钟颜笑笑,自顾自的打开盒子,露出几套精致名贵的首饰,压在首饰盒底部是几封泛黄的信函,“拿着吧,这是你娘亲留下的最后的物品了,之前丞相府里一场大火,将她的所有东西都化为了灰烬。如今这些东西物归原主,给你留个念想也好。”
“谢谢娘娘,臣妇感激不尽。”
钟晴接过盒子,面上流露出感激的微笑。
“我有些困倦了,公主和晴儿请回吧,青蔷,送客。”静贵妃神色恹恹的,让宫女搀扶着往寝殿走去。
上官语欢和钟晴离开了馨宁宫,一路往昭阳殿去。事情太简单太顺利了,倒是让公主感觉很不好,“晴儿姐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只是纯粹的将你娘的遗物给你这么简单?”
“也许吧。”
钟晴应道,浓密的睫毛却遮住了眼底最真实的情绪。她不想告诉上官语欢,有人躲在偏殿里偷偷的看她,那目光太过阴鸷,想让她忽略掉都难。
馨宁宫里,钟颜冷若冰霜的坐在软榻上,面前站着女儿上官絮儿和掌事嬷嬷李嬷嬷。
“絮儿,传信给宜亲王,让他想办法将南宫墨调开,钟晴本宫自会想办法对付。”
“是,母妃,儿臣现在就去。”
上官絮儿领了命令,很快走出了馨宁宫。
“李嬷嬷,将这张画带给向凌天,让他等在回宁王府必经的道路上,只要钟晴经过,立刻将她抓起来送到最下等的青楼里去,专门伺候那些患了花柳病的男人。等到折磨得差不多了,挑断她的脚筋,将她卖给六旬老翁做妾,将她的名声弄臭,让宁王休了她。”
钟颜说着,脸上迸发出冷酷的微笑,夏若涵,你等着看你女儿痛不欲生,身败名裂吧,跟我抢男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是。”李嬷嬷接过钟晴的画像,秘密的出宫找武林排名前十的高手凌向天去了。
昭阳殿,钟晴告别了上官语欢,带着碧瑶出宫去,南宫墨依旧维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她身后,不想让她一个人。
走过九转回廊的时候,宜亲王上官衡,上官卓迎面走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墨表哥,我们正找要找你呢。”
南宫墨眉毛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看着已经转过另一条岔路的钟晴,有些厌烦,“我有急事,等下午的时候再说吧。”说着迈开脚步打算追上钟晴,却被上官衡拉住了袖子,“别啊,是关于狩猎防卫和安全的事情,我请示过父皇了,父皇叫我和墨表哥商量,看到时候侍卫怎么安排,哪些地方容易出现安全问题,毕竟再过六天就是狩猎的日子了,早点找出问题也能早点做好防备。”
上官衡期待的看着他,又搬出了皇上,南宫墨也只能妥协,“也好,你们等等,我随后就来。”
南宫墨说着,走向远处,对他的随从低声说了几句话才走向上官衡和上官卓,去商量关于狩猎的安全事宜了。
隔了一段距离的鱼池边上,嬉笑着喂鱼的赵韵蕊和上官絮儿看到南宫墨随着上官衡离开了,眼睛里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
钟晴出了宫门,坐着马车不徐不疾的朝着宁王府返回,翻看着那些首饰和信件,情诗浪漫甜蜜,上面盖着她娘亲和二十年前的战神上官烨然的私印。心意相通,浓情蜜语,能够看出当年她娘亲也曾经有过那样热烈的爱情。只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导致娘亲和深爱的男人分开,却从最后那封诀别信里看到了痛彻心扉。如果当年娘亲嫁给了上官烨然,而不是丞相,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低落的情绪让伺候着她的碧瑶都开始不安,“小姐,你怎么了?”
“只是看到关于娘亲的一些往事有些感慨,没事。”钟晴轻笑着,认真的看向碧瑶,“碧瑶,我一定会为你找个很好的人家嫁了,娘亲和我都没能得到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得到。”
碧瑶刚想说什么,马车猛的晃了一下,下一刻,钟晴忽然觉得全身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半分。
一个戴着青色斗篷的男人破窗而入,猛的扛起钟晴,足尖点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