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哪门子中式英语。”邓雅淳坐正身子将双腿叠起来搭在办公桌上,仰靠在椅背上道,“什么事,资料找全了?”
“嗯,找全了。”查格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封絮爸妈的资料都在里面,但都是基本资料,太深的属于侵犯*,我不干那些事。”
邓雅淳道谢后接了过来:“我也没有侵犯别人*的习惯。”
“那么我先出去了。”查格说完要走。
邓雅淳把文件夹打开,迟疑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问:“医院那边怎么说?”
查格背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情况很稳定,你不用担心,我请了看护。”
邓雅淳点点头,又朝他道了谢,这才放他走了。
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翻开资料静静地看着封家的历史,当看到封父的出生日期时,忽然皱了一下眉。
邓雅淳放下双腿伸手去翻台历,果然,今天是封父的生日。他立刻拨通秘书电话,叫了秘书进屋,开始安排封父的生日礼物,虽然他人肯定是去不了,但第一次碰上未来岳父的生日,怎么可以不准备礼物?
安排好了之后,邓雅淳便让秘书下去了,他拿起手机犹豫半晌,还是给封絮发了短信,简单地祝贺了一下。
封絮正在超市买菜,看到他的短信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管是谁告诉他封父今天过生日的,以他那个身份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也已经很难得,他完全有资本被比她条件好的女人簇拥。
“不行。”封絮甩了甩脑子,“不能就这么被糊弄了。”
是的,如果这么简单就原谅了他,下次再出类似的事他肯定还是这样。邓雅淳是个在事业上非常成熟智慧的男人,可谈起恋爱来就变得很自我,经常不顾对方感受,替对方做决定,好像他做的决定对方肯定会愿意一样。这在一方面出自于他的自信,另一方则是他高贵惯了,因着父母的关系,对待感情上也略别扭,他如果还想继续,就得想办法改掉这些。
不过,就这么放置着他,封絮也有点不太甘心。
她想了想,总得让他体会一点她体会到的纠结,这样他才能明白他到底错哪了。
于是,封絮回了邓雅淳的短信,并且和他约在夜里十点在他家见面。这时间这地点,那么暧昧,以邓雅淳那的思想肯定会想歪,这正是封絮想要的效果。
晚上,封絮准了一大桌饭菜给父亲过生日,好好安抚父亲近几天因为她而糟糕的心情。封父封母见女儿这么孝顺,心情也都好了很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吃饭聊天看电视,非常开心。
大约八点的时候,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忽然有人按了门铃。
封母看向封父,道:“你有朋友要来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封父道:“我谢绝了朋友的祝贺,应该没人会来。”
封絮站起来道:“你们歇着吧,我去看看是谁。”
封父点点头说:“小心点。”
封絮应下来,走出房门穿过花园的小路朝大门口走去。当她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时,就看见两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那,见到她出来都松了口气。
“请问这里是封义成先生的家吗?”其中一个男人问。
封絮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男人道:“这是有人给封义成先生的生日礼物,请您签收一下,我们是快递公司的。”
封絮看了一眼两人开来的车,运送这么一件东西开这么大的车,估计很贵重吧。
封絮以为是父亲的朋友送的礼物,所以签收了,引着两位快递员把盒子抬回了家。
等快递员离开后,封父打开盒子拿出盒子顶端的贺卡时,才发现他们搞错了。
“是谁送的啊,送的什么?”封母道,“看上去很贵重啊。”
封父紧皱眉头看向封絮,问:“你告诉邓雅淳我今天生日了?”
封絮想起邓雅淳那个短信,如实道:“没有告诉,但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封义成揉了揉太阳穴,把贺卡交给封絮,封絮看到贺卡上的全英文花体签,一看就是邓雅淳的笔迹,这人在贺卡上很谦卑地祝父亲生日快乐,并对失约的事做了道歉,礼数很周到,只是收礼物的人可能并不稀罕罢了。
“是邓雅淳?”封母道,“送了什么啊?”
封父将盒子打开,瞧着里面包装精美仔细的古董花瓶,明显是爱不释手,可还是强忍着道:“找个时间让他拿回去吧!”
封絮嘴角抽了一下,虽然觉得肯定是还不回去了,但还是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十点,邓雅淳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也收拾得英俊潇洒,只等封絮来赴约。
但遗憾的是,他等到凌晨三点都没等到封絮,他也不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挂钟,一直纹丝不动地看到大早起,然后直接出门上班,一夜未眠。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也不能完全算是在等封絮。自从母亲跳楼那天开始,邓雅淳就很少睡觉,好在他每天到了公司,查格都会按心理医生的要求逼他去躺几个小时,灌药给他吃,否则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
封絮并不知道他的状况,第二天晚上还是发了短信和他约定在夜里十点见面,邓雅淳一如既往地回复短信“好”,没有任何责备她违约的言论,这倒让封絮心里有点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