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不知不觉马上就要进入十月。
国庆节桑寻公司会放假,她约了封絮一起去附近的海边玩水,封絮也没什么事,于是便答应了。但等到快要出发的时候,封絮才知道这次程文彦会跟着去,他为了弥补上次放了两个女孩鸽子,包揽了本次旅行的全程花费。
封絮知道这个以后立刻就跟桑寻说自己不去了,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觉得自己既然真的和邓雅淳有暧昧,再耽误程文彦实在不好。就算她和邓雅淳最后没能在一起,但感情已经发生,如果让她和一个对方公司的人在一起,莫说人家愿不愿意,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于是,最后桑寻就和程文彦单独去了,留了封絮一个人在家。
封絮原以为她的国庆长假会就这么乏味地过完,但很快就发生了让她生活缤纷多彩起来的事。
当然,这里的缤纷多彩是反意。
费铭的父亲去世了,非常意外的猝死,死前不久才刚刚立下遗嘱,说明了在他去世后会将自己公司的继承权交给费铭。至于他的私人财产,由他的第二任妻子与两个孩子一起继承。
费铭的小妈得到消息直接晕了过去,因为那分成三份的私人遗产对她来说远没有那间公司值钱。
费铭是白手起家,他自己的公司做得很大,是他一手创办的,他父亲的公司则是家族企业,实力雄厚,远不是那三份平分遗产可以匹敌的。
如果费铭继承了父亲的公司,那他的势力将会得到空前的提升,假以时日,也许还能与邓雅淳一较高下。当然,这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但至少不会让他像过去那样毫无抵抗之力。
封絮是从父亲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她的父亲封义成之所以当初会安排费铭和封絮相亲,就是因为和费铭的父亲关系很好。封絮和费铭离婚的事,费铭的父亲也很生气,他并不了解内情,所以对封絮诸多抱怨,但碍于老朋友的面子,也没真的做过什么。
封义成本打算告诉老朋友内情,但苦于对方一直在国外他们没机会几面,打电话说这个又过于刻意,也不知道对方是会信他还是信自己儿子,所以虽有苦难言,他还是忍了下来。
只是,孩子犯的错不能加在长辈身上,如今逝者已矣,不管如何,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都要参加对方的葬礼。而作为父亲的女儿,封絮也无可避免地需要去参加葬礼。
封絮有点为难,想说她不去了,可瞧见父亲伤神的样子又开不了口。封家并不算有钱,封父能发展到现在也是托了费铭父亲的赏识,两人可以说是交了心的好兄弟。当初封絮嫁给费铭,那也是嫁入豪门,费铭的父亲远可以为儿子选择更好的妻子,但却选择他们,也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现在逝者为大,不管私下里情绪怎么样,这场葬礼封絮都逃不掉了。
就这样,在费铭父亲葬礼这一天,封絮一家人准备前往墓园。封絮在卧室换衣服,她穿了条黑色长纱裙,外面披了件黑色小西装外套,戴了顶帽子,拿着墨镜便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她见到父亲已经准备好在等,母亲还在准备,于是便坐在沙发上候着。
就在封絮等待的时候,邓雅淳忽然打来了电话,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躲到厨房里关了门接听。
“喂?”封絮小声道,“邓总?”
邓雅淳在电话那边声音磁性低沉地说:“现在还叫我邓总不觉得太见外了吗。”
封絮有些噎住,停顿半晌都没说话,邓雅淳那边主动道:“你在哪里?”
“在我父母家。”封絮回答道。
“这个问题倒是回答得很快。”邓雅淳意味不明地说着,语气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
封絮有点脸红,轻声问他:“找我有事吗?我呆会要忙一下,快该走了,没什么时间。”
邓雅淳道:“现在是假期。”
“这是突发事件。”
“可是我在你家门口。”邓雅淳丢出一个重磅炸弹。
封絮惊悚了一下,跑到厨房窗户边朝外看,果然在铁栅栏门外看见了某人的车,她立刻说道:“我和我爸妈一会要出去,被我爸看见你我就死定了,你先回去。”
邓雅淳缓缓降下车窗,戴着墨镜望着封宅,懒散地靠在车椅背上道:“为什么你会死,你父亲很讨厌我么?这不太可能吧,难道这世上真的有人不喜欢钱?”
封絮嘴角抽了一下:“你又不是真的钱。”
“真的钱我有很多,你要多少?”邓雅淳调侃道。
封絮叹了口气,用哄人的语气说:“我一会要去参加葬礼,很快就要走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你先走。”
邓雅淳看了看表,不太情愿地说:“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找你,在你公寓楼下没见到你的车就跑到这来,你觉得让我走合适吗?”
封絮正要说话,就听见母亲在喊她出发了,于是她到了嘴边的道歉变成了:“你先回去,我们要出去了,先不和你说了,拜拜。”说完便挂了电话出了厨房。
“在里面干嘛呢,还锁门,鬼鬼祟祟的。”封母皱着眉道。
封絮掩唇咳了一声,道:“没什么,吃了点东西,我们走吧。”
封母心里也有点惆怅,老朋友去世,还这么突然,她和封父一样心情复杂。孩子不懂事,不能怪罪长辈,封家二老都很明事理,费铭的账从来没算到他父亲头上过。
与父母一起离开家,封絮走在石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