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个共同的秘密就是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他的目光扫到一旁的几本书,其中一本较厚些的,封面上只简单地写了一个字:境。
他不明白这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字和周围人所保守的秘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翻开了它,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可是没一会,黎远的身上就吓出了冷汗,因为这本书所记载的,是一个叫做境族的特殊种族,他在华国已存在了数千年之久,分布在全国的大江南北,而这个种族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男女皆可生子!
黎远突然想起来,他曾经在家中看到过这个“境”字,那是在父亲经常使用的镇纸上,它的底部就刻着这样一个字。
不只是镇纸,似乎家中大大小小的物件上都能看到这个字。当时的他不觉得有什么特殊含义,现在想来,那是因为宁鹤的缘故!
难道宁鹤就是他和黎雪的生母?
黎远迫不及待地把注意力转回了那本日记,他没有时间让自己好好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因为有两个更大的秘密在等着他去揭开:宁鹤是否就是剩下他们姐弟的人,而他又为什么去世。
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有一种令人惊恐万分的猜测在他脑中逐渐浮现:从黎雪的表现看来,她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对宁鹤是有一定印象的,那就证明在她幼年的时候曾经与小叔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有自己对小叔一无所知。
“1985年5月5日,我们的女儿来到了这个世上。我把她起名为黎雪,因为她是那样纯洁可爱,如初冬的第一场雪。她是我们生命的延续,见证了我和宁鹤的爱情,我将视她如珠如宝,一生守护。”
黎巍然用他余生的所有时间印证了这句话,他让黎雪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只要是她的要求,无论有多过分他都会尽量满足。关于这一点,他和宁鹤之间产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对方总是埋怨他太过宠溺女儿,将她惯得无法无天。
“宁鹤并不知道,我宠爱小雪,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
那我呢!!!
黎远几乎要将这三个字大吼出来,如果因为是宁鹤的血脉,所以黎雪才得到了足够的疼爱,那么他呢?难道他并不是……
他焦急地向后翻去,这本厚厚的日记已经被他翻看了一半多,而关键的内容却仍未露出冰山的一脚。
终于,他看到了宁鹤第二次怀孕的消息,这让他激动万分,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身世,一直被他呼唤了二十三年的小叔竟然就是生下了他的人!
难怪只要对着宁鹤的相片,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什么时候他曾经被小叔纳入怀中温柔抚慰过,想来,那可能是他胎儿时的记忆。
宁鹤的第二次怀孕让黎巍然高兴的同时也陷入了忧愁,因为这个时候的宁鹤已经不算年轻了,就算是一个女人,三十三岁产子也是存在一定危险性的,更何况一个男人。雪上加霜的是,当时的医疗条件远不如现在发达,而境族之所以人口日渐凋零,就是因为极高的生产死亡率!
父亲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浓浓的担忧,他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甚至说出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想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这样的话。
这句话极大地刺痛了黎远,尽管早已得知父亲并不疼爱他,却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出生也是不被期待的。
可偏偏只有这么一件事,是他无法选择的。
由于心情急切,黎远翻阅的速度就快了些,一不小心把两三页日记和在一起翻了过去,然后他就看见了一片空白。
他感到十分疑惑,按理说这本日记不应该这么快就完结的,因为前几页还在讲述小叔第二次怀孕的场景。
父亲的记叙为何突然终止?
黎远捏着那薄薄的两张纸片,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直觉告诉他,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就藏在那两张纸里,那里藏着一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可就在揭开的前一秒,他害怕了。
他似乎生来就有特异功能,对于不详事物的发生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此刻,黎远心情的心情万分紧张,全身汗毛倒立,就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这并不是一种好的预兆。
他的手指正在微微颤抖着,微微松开就让一页翻了下来,露出了这本日记的最后一篇。
“1990年12月12日,寒冬的一天,宁鹤走了,他带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剩余的生命注定是煎熬和负担。我惶惶不可终日,脑中总是浮现出他的样子,曾以为可以白头到老,却没想到只换来十三年的日夜相对。”
看到这里,黎远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手中的日记本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1990年12月12日。
——那是他的生日。
他的脑中突然如万花筒一样出现了很多画面,儿时的一幕幕如被按下了快进键的电影一样快速从眼前闪过。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可他却宁愿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话心就不会疼得这样厉害。
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会对着他露出那样复杂的目光,黎雪为为何会对贺时琛亲吻他这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只是因为,他的出生害死了亲生母亲,让自己的生日变成了另一个人的祭日。所以他从来没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