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回来了?”贾母惊讶的站起来,忙欢喜的叫人去迎贾敏。

王夫人稍稍松了口气,趁机拭干泪,起了身。她期盼贾母为贾敏转移注意力,正好把眼前这事儿给过了。

宣楼拦住了贾母:“在此等着就是,她马上就来。”

“老大,你早知道她要回来?怎么不早说……”贾母蹙眉嘟囔着,察觉出大儿子的不对头,隐隐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正好遂了她的心思,咱们好好聊一聊这白玉花瓶的事儿。”宣楼晨起的时候就得了消息说贾敏今日回荣府。本来这事儿他是该只会贾母的,可巧那会子他犯懒,一心想着修炼的事儿,倒给忘了。不过也好,此刻突然袭击,倒叫王夫人心里真没了底,彻底慌张了。

宣楼说罢,自交带着冷笑,眼盯盯的看着王夫人,一刻也不放松。

王夫人预感情况不对,一面用帕子拭泪装委屈,一面暗暗心惊。提到白玉花瓶,邢夫人这里她是不怕的,因为是邢夫人自己取得瓶儿,赖不着她。但说到贾敏,她就不得不害怕了,当初他就是用这个招数对付贾敏过,那对瓶儿可是她亲自送得。她本意就是见不得贾敏好,贾敏做小姑子的时候仗着贾母的宠爱,在荣府里作威作福,没少让她吃瘪。王夫人心里隐忍憋气很多回了,奈何她是做媳妇儿的,只有受气的份儿,闹不过贾敏,但这份仇恨她从没打算咽下去过。贾敏不让她好过,她势必不会让贾敏好过。

贾敏大婚前,有老太太和太爷的护爱,王夫人干不了什么。王夫人就想法子让贾敏出嫁以后过不好。一个女人,大婚之后最大的不幸莫过于生不出儿子。

后来,王夫人陆续听说身在扬州的贾敏小产的消息,心里甭提多高兴了,甚至还曾得意过自己的招法。

一对白玉瓶儿。

王夫人没想到这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办法,现在就要成了她要命的把柄。

贾敏身穿一袭洋邹红的百花穿蝶群,挺胸抬头,高昂着下巴,徐徐迈步走进了荣禧堂。她高傲如故,眼底却有几分悲凉和愤恨。

贾母却只见到女儿的精神,放了一百二十个心,高兴地唤她快到自己的身边来坐。

贾敏看着坐在左下首的宣楼,与众人寒暄之后,便坐在贾母左下首边儿。

贾母笑道:“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你会在家呆些日子。”

“这回能赶早回来,多亏了大哥帮忙。”贾敏看眼宣楼,笑了笑。

“噢?你大哥还能帮你什么?”贾母惊讶地问。

“您的女婿承蒙四皇子的提拔,不日便要调进京城入职了。我们夫妻再不必分别了,黛玉亦能日日见到她的爹爹了,这自是好事儿。”贾敏笑道。

贾母抖了抖眉毛,转头看着宣楼,“有你的功劳?”这家中能与四皇子说上话的也只有老大。真没想到啊,一辈子窝在家里吃酒玩小妾的老大能有这样的门路。

“也没什么,不过是前些日子四皇子请我吃酒,随口提了句。”宣楼确实说的是实情,他只是随口提了在扬州的妹夫,当时四皇子也没怎么在意的表态,谁曾想事后四皇子派陈福传话来,知会了这么个消息。

贾母高兴不已,直拍手赞好。她想到黛玉,忙叫人去把黛玉唤来,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这丫头。

王夫人赶紧附和,故作高兴道:“媳妇儿亲自去带她来。”

“不急,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宣楼冷冷地睃一眼王夫人,背着手站起身,上下打量她。

王夫人被宣楼看得极不舒服,连忙退了几步,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看着对方。

“真看不出,如此面目的妇人会是个蛇蝎歹毒心肠的。”宣楼言语中带着叹息声,似是无奈,又似是讽刺。

贾敏抿起嘴角,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嘴唇的微微动了动,本想要辩解,宣楼却先一步她出声了。

“你陷害我们大房也就罢了,毕竟承袭爵位的规矩在哪儿摆着,我们可能挡着你们二房的路了。可妹妹到底是哪儿得罪你了,她嫁扬州去,远远地,根本碍不着你什么,那样狠毒的对她,害她绝后没儿子,图什么?”

贾母一听后面的事儿,惊得瞪圆了眼,抖着手指着王夫人,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惊恐地看着宣楼,转而看着万般憎恨自己的贾敏,含着泪摇头,小声道,“我没有。大哥,你不要血口喷人,让妹妹误会我。”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的是你吧!”贾敏气哭了,又笑了,红着眼瞪着王夫人,“枉我往日当你做亲姐姐般看待。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你了,你不喜欢我就罢了,哪怕骂我两句,排挤我也好,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你恨到让我绝后啊……”

贾敏说道最后哽噎不已,几乎说不出话了。

贾母震惊地挺着自己大儿子和女儿的控诉,仍旧无法相信事情的真相,无法想象她素来以为仁善忠厚的二儿媳妇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

王夫人噗通跪地了,跟贾母摇头:“媳妇儿真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良心么?”贾敏大神吼道,她眨了下眼睛,泪珠儿连成串地往下掉,“你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来人!”

贾敏说罢,便叫人搬上了一对白玉花瓶。花瓶儿白而清透,仿佛少女的肌肤一般光滑,这对花瓶儿都带着凤凰雕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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