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初秋,皇帝都会带各皇子和大臣们到京郊围场打猎,今年也不列外。

明儿个正好是皇帝出行的吉日。从宫门一直到城东的东华门,主干路一律戒严。护送皇帝一路出京的自然是京营节度使麾下的禁军。

平日治安管理如何,在皇帝眼里,就凭今天的表现了。

宣楼不在这时候给王子腾加点料,更待何时?

一大清早儿,宣楼叫起了邢夫人,带着她出门。宣楼先让邢夫人自乘车往城东的东华门去,命其在指定的地方等候。

邢夫人到了地方之后,发现这是一处四通八达的小巷,距离大街有几十丈远的距离。这会儿子皇帝还未到,街上的守卫并不算多,大概两丈远站一名。马车停在小巷之后,邢夫人就乖乖的呆在车内,车头冲着逃跑的方向,她则掀开窗纱,探出头去,看着西面的天空

宣楼算准吉时,直奔状元楼而去。今日状元楼人满为患,有很多富贵人为目睹天颜而高价预定包间。

宣楼早就定好了一间临街的雅间,楼下正是皇帝途径的那条路。这雅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朝西的方向有一扇窗。从窗户往西不远处,正有一个甬道,夹在两堵墙中间。道很窄,只够一人通过。而今在甬道连接更深处小巷的地方,有俩乞丐刚刚将草垛堆好。

街上先有一队人马驶来,提着锣鼓的小吏走在前,先敲两遍锣,而后齐喊:“皇帝驾到,生人回避!”

话一喊,反倒招惹更多人来围观。街边的百姓们受了提醒,纷纷跪地,等待接驾。

宣楼关着窗,只留着一条缝隙观察。他才不会露脸,上赶着给人家下跪。

宣楼双眼放光,一直耐心的靠在窗前等待。果然,一炷香之后,他看到西面驶来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队伍中间的马车为明黄,一看便知是皇帝的座驾。再细看,那马车前有人骑着马,他穿着一身名贵行服,年纪四五十左右,面色肃穆,身子周遭散发着淡淡道紫气。他眼眸中却带着些许慈祥,很关注四周的百姓。

宣楼瞧乐了,摸着下巴看了会儿,眼见着这行人走近了。他转身去开了西窗,驱动灵气,将不远处角落里的湿草堆点着了。

湿草难着,但一旦着起来便会浓烟滚滚。一车草的量其实并不多,但其制造的烟量足够让皇帝瞧个正着,特别是而今皇帝正在马上,视野开阔得很。

烟一冒出来,便有侍卫高喊:“走水,保护皇上!”

紧接着边有五队人马围在了皇帝四周,另有一队人马持刀朝甬道去。应道路窄小,浓烟又十分呛人,士兵们反倒被夹在甬道之中耽搁了救火时间。

宣楼见十二成了,笑了笑,随手关了窗,趁乱下楼,转眼间就混在人群之中。

王子腾正伴圣驾左右,一见浓烟冒起,心里便咯噔一下,直骂晦气。一面觉得羞愧难当,一面跑去指挥挽救。怎料属下无能,跑去甬道之后,,个个撅着屁股咳嗽回来。

这不是给他丢人么!

王子腾气得脸红脖子粗,挥手指着他们发号施令:“都给我回去,谁敢出来,军法处置!”

围观的百姓们慌了一阵,后来发现火势似乎没有蔓延的趋势,都开始瞧热闹了。

皇帝依旧面色肃穆,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了王子腾身上。

四皇子艾世清见王子腾指挥不利,忙另派一队人马,从状元楼后院翻墙过去,侍卫们很快便用水把火扑灭了。

艾世清得知是草垛着火,便忙去跟太子禀告。

太子赶紧拱手告知皇帝结果:“想来是因为柴草过于干燥,自己引燃了,并不是大事儿。父皇,不然先让四弟留在这处理,咱们先行赶路?”

皇帝看眼艾世清,转而冲太子点了下头。

王子腾尴尬的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等了半晌,他见皇帝没有提他,便继续厚脸皮的骑上马跟着队伍去。这一路上皇帝的安全还是要他全权负责的。

王子腾安慰自己一番,总算松口气。他随意的抬起头,正好瞧见东边远远地冒起了黑烟,紧接着又有一处,又来了一处。一共竟然有三处!

王子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魂儿都没有了。他这才想起皇帝来,恐惧的慢慢地转头朝皇上那边瞧,可不巧,自己正好和圣上的目光不期而遇。

王子腾吓得全身无力,一不小心就整个人栽下了马。

此时,队伍停止了前进,众大臣们都看向了王子腾。

王子腾也不敢喊疼,连滚带爬地到了皇帝跟前,直门磕头赔罪:“必定是有贼子蓄意作乱,图谋不轨,臣这便派人去查明真相。”

皇帝看他那副德行,笑了,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冷漠和令人寒颤的威严。

“你去吧。”皇帝慢慢地说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言语里充满了威胁。

王子腾心里明白皇帝的意思,他一定要对此事有一个万全的交代。不然他挨一顿骂是轻的,若是遭受贬黜,他真真是前功尽弃、前途尽毁了。

王子腾咬着牙,带人急忙赶到事发现场,火早已经扑灭了。王子腾看到的,不过是三个几乎炒成灰的草堆。踩一脚上去,风一吹,四处扬着灰,不大会儿的功夫,这些草灰就能被秋风吹没了。

“这是什么!”王子腾真要疯了。就因为这地破草,自己要承受皇帝的质疑。

兵士们素知王子腾的脾气,没人敢说话,都低着头不吭声。

“我问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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