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闭着眼,费力地将嘴里的酒液吐出去,挣扎间却仍然有不少酒液落入了她的胃中。未料到的发展动摇了海棠之前的判断,她现在觉得端木夜并不是想要问话,只是纯粹地要灌醉她,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喝下的酒精渐渐开始发挥效力,海棠只觉得浑身燥.热,脑袋也渐渐昏沉起来,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她尽力睁开眼,正对上端木夜近在咫尺的双眸,他眼中那炽热的欲.望,看得她有一瞬间的清醒,顿觉心惊胆战。
不,不对!
海棠抬起无力的手撑在端木夜胸口,挣扎着说道:“爷,奴、奴婢……该……该回了……”
“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端木夜勾唇一笑,又倒了杯酒在嘴里,堵住了海棠的双唇,将更多的酒,送入她的口中。
海棠口不能言,端木夜那句话却在她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他灌醉她,竟然是为了睡她?为什么?不,不对……
海棠还想思索,还想挣扎,还想反抗,但过多的酒精摄入让她的大脑神经变得迟钝,她犹如飘在了云端,再也无力决定任何事。
端木夜抱着这具此刻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娇躯,放下酒杯向床榻走去。他并非完全不介意有人先他一步夺去了海棠的贞.洁,若那人还活着,他必会令对方如同活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那一场祸事,说到底是他的不是,是他没能好好护着海棠,她才会受到伤害,消沉至今。今夜,他便会用行动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她,他都会要她。
端木夜轻轻将海棠放在床铺上,看着她因醉酒而染上红晕的双颊,以及同样变成粉色的脖颈。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俯下.身覆了上去。
外头是翻云覆雨,里面是覆雨翻云。
海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脑袋,就像是被锤子敲打似的一阵阵钝痛。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遗症,痛苦地摸着额头坐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她赤.裸的肩膀,裸.露在外的部分,竟是一片青紫。而与此同时,一动之下她也感觉到了那处的疼痛。
这是……她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顿时嗡嗡作响。
“你醒了?”更让她觉得如坠地狱的是,一旁传来端木夜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她猛然侧头,便看到端木夜衣衫整齐地端坐一旁,面无表情,只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她想起了昨晚失去意识前的事,此刻稍稍恢复了些思考能力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端木夜或许并没有在演戏。在他以为她已经失.贞的情况下,他依然想要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得到的却是端木夜的一声冷笑:“海棠,我可真是太过小瞧你了!”
他的声音冷酷极了,如同冰锥般扎入海棠的心底。
她微微瞪大眼,端木夜明白了,一直以来她都在骗他。经过昨夜,他自然会发现她依然是处.子之身,同时也会明白,从妓.院那时候起,她就在骗他。
“世子,奴婢……”海棠直觉上想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她要告诉他,她那时候根本什么都没说全,是他自己想太多?或者说,她解释自认为自己被人那样摸过就是不贞了的,因此才一直拒绝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见海棠欲言又止,端木夜忽然冷喝一声:“怎么不说了?你不一向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此刻倒什么都说不出了?”
海棠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事情,大概是被她自己搞砸了的吧。可真要说,她是哪一件事没做好,她却又说不上来。因为从来到端木夜身边起,每一件事她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她没做那些事,或许现在她已经死了,或许她已经成了他的女人之一,从此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而两种后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见海棠垂着视线,手指因紧攥着被子而发白,端木夜心中划过一丝怜惜,却很快被滔天的怒火盖过。
昨夜当他发现她依然是处.子之身时,他瞬间如同被雷劈中,震惊过后便是明白一切的愤怒,他原本尚算怜惜的动作瞬间变得粗鲁,用着想将她弄醒的力道狠狠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无数青.紫。
事后他在床边坐了很久,回想着过去的一切,竟觉得自己从未看透过这个本该简单的丫鬟。她并非奸细,可却有着比奸细还多样的心思。他试探过她,以为她倾慕于他,只是因失贞一事而不敢走出那一步。可未料,那一切都是她的诡计!她让他以为她倾慕他,让他以为她失.贞!
她千方百计不愿伺候他。
这样的结论,无疑刺伤了端木夜的自尊,尤其当他已经喜欢上这个丫鬟,数次向她示好之后。他的身边从未有过别的女人,因为不讨厌她,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因为喜欢她,他决定将来好好宠她,谁知得到的竟然是诡计和背叛!
端木夜从未如此怒火中烧过。他是真的想好好宠她,给她人人欣羡的一切的,然而此刻,她已经不配得到那些。
海棠闭着的眼睛豁然睁开。事已至此,恐怕再逃避再求饶都没用了。想想看,她这一场穿越之旅,虽然太过短暂,但好歹也惊心动魄过。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不想再挣扎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海棠声音木然。
端木夜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她是一个多么机灵的丫鬟,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