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习晴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态,一时定定神,退后两步,转身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诧异着:我怎么有些昏了头,差点就偎进毕三怀中了?
叶习晴有些后怕,浑身起了鸡皮,寻思道:莫非当女人当得久了,适应了,见着毕三这样俊俏温柔的,也就……
书房中,程毕三也奇怪自己的反应,怎么扶着叶习晴的腰时,有股莫名冲动呢?固然想要撕开她的衣裳,想要……。
程毕三打个寒噤,自己变态了么?
程万里见着程毕三眼神不对劲,忙端起案上的茶壶,把冷茶泼到铜盆里,浇熄最后一点余香。
余香散去,程毕三恢复了清明,抚额道:“好厉害的幽香,差点被迷晕了。”
程万里闻言,眼睛一亮道:“再说一遍!”
程毕三虽有些诧异,还是依言重复了一遍。
程万里一抚掌道:“好,有法子挽回局势,令明卿不须和亲了。”
程毕三惊喜问道:“什么法子?”
“谣言!”程万里把手负在身后,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白家有祖传秘方,一向擅长制香,白贵人以四十岁的高龄,还能冠宠后宫,全靠一手调出的好香。庄明卿得了白贵人真传,调香手段更胜一筹,一香燃起,诸儿郎全会听命于她。一朝她进入匈奴国当了皇后,不及三年,全匈奴的儿郎,便会全部听命于她,不复战意。彼时,匈奴国只有臣服大汉国,再不能兄弟相称。”
“大哥好计谋!”程毕三崇拜又佩服,竖起拇指夸程万里。
匈奴使者要是听到这样的谣言,再一打听,确认白家确实有祖传秘方能调得迷香,再确认庄明卿也会制香,心里自要疑惑,认为大汉朝让庄明卿去和亲,其实是想让庄明卿惑乱匈奴国。若他们疑心一起,断不敢再接受庄明卿和亲之议。
程万里踱着步道:“与此同时,还得让匈奴使者知道,陛下最宠爱的公主,是费贵妃所出的明月公主。陛下还最宠爱二皇子。将来或者会是二皇子登位。到那时,匈奴王所娶的公主,是陛下宠爱的女儿,以后新皇的嫡亲妹妹。不管如何,明月公主是比庄明卿好十倍以上的和亲人选。”
程毕三道:“可明月公主已招了驸马呀!”
“糊涂!”程万里斥程毕三一句道:“庄明卿先前不是和你有夫妻名份,朝臣一样不顾及这一点,异口同声要让她去和亲,你也差点被赐死。为了大汉朝,陛下一样可以令明月公主和离,或者赐死她的驸马。不心狠,不手辣,不妄顾亲情,就坐不了那张椅子。”
程万里后面那句话,是潜藏在心底里,对景光帝的埋怨。舞阳公主可是他嫡亲妹妹,他可有半点怜惜?
许是适才嗅了幽香,心防松懈,许是面对着亲弟弟,觉得不须设防,程万里却是难得露出对景光帝的怨恨来,疾声道:“一旦登椅,便是孤家寡人,再无亲情。”
“大哥!”程毕三害怕了,喊了程万里一声。
程万里回过神来,扶着案几道:“我当年保护不了父母,眼睁睁看着父母被驱逐出京城,如今怎能眼睁睁看着元参的阿娘被送去和亲?”
程毕三见程万里神情不再凶狠,这才松口气,问道:“大哥喜欢庄明卿么?”
程万里被问住了,四年时间,他一腔情思全寄托在丝帕上,丝帕烧了,他寄托在丝帕上的情思熄了没有呢?丝帕中的女子,是假想中的一个女子,并没有化为实质的人,纵知道绣的是白贵人,他也把物和人分开了。那么,他是继续喜欢不存于现实中的丝帕女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