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有些事,他甚至不愿意再深想。
周时亦关了水,水声戛然而止,他手握成拳,抵在墙壁上,埋着头。
窗外雨声还未停,耳边只有那句,
“李川离婚了。”
“不管是你,还是李川,都不适合她。”
全程周时亦都没有说话,双手‘插’兜,身姿笔‘挺’地立着。
许衍来之前想过他的多种可能反应,生气、揍他、痛苦……
但他没想到他全程是一言不发,也没有掉头离去,只是安安静静听他说话,最后只淡淡问了句,“说完了吗?”
许衍彻底愣住,“说……完了。”
然后他神情冷淡地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许衍才彻底愣在原地,他忽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到这个男人。
也深深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真正比你优秀的人,是没有时间鸟你的。
他甚至一下子模糊了自己跑来这里说这些事情给他听的目的。
阮荨葚家的时候,阮明山难得在家。
客厅灯亮着,阮明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抬头看她一眼,“回来了?”
阮荨荨淡淡嗯了声,转身上了楼。
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跟他说。
阮明山回过头,视线一直盯在电视上,实则已听不进一个字。
直到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他才拿手抹了下眼角。
过了一会儿,房‘门’又被人打开,阮荨莼了睡衣下楼来。
她走到他面前,把一张□□甩在茶几上,“你还有多少钱?”
阮明山先是一愣。
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重复,“所有的资产,你那些宝贝古董加在一起所有的。”
阮明山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
阮荨荨吸了吸鼻子,别开眼,“把那些钱全部捐了,捐给福利院,剩下的日子,我养你,我不读书了,我们去国外。”
阮明山苍老的眼里,写着满满的震惊。
或许,至今他都不敢相信那些话。
她吸着一口气,几乎不敢有停顿,因为怕眼泪流下来,“难道要我看你坐牢,还是看你去死?”
阮荨荨把□□推过去,“这几天你就把东西处理了,这卡里是我存的钱,只有这么多,等到了外面,我会想办法赚钱。”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
走了两步,步子又停下,没有回头,“这几天,我有事,不滓里了。”
阮明山点点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好。”
次日,周时亦下班回来,公寓‘门’口蹲着一个人和一只小小的行李箱。
阮荨荨坐在地上,曲着脚,双手环着,头埋在膝盖上,他吸了吸鼻子,别开眼。
片刻后,轻声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揉’了‘揉’她的脑袋,“蹲在这儿干嘛?”
阮荨荨似乎睡着了,‘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抬眼,看见他,弯了弯嘴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嗯。”
她想站起来,大概是蹲久了,脑袋有点晕,一下子没站起来,把手地给他,“扶我一下。”
莹莹白手,轻轻握住,软得不像话。
周时亦握着她的手往上提了提,她整个人被他拉起来,站直的瞬间,一下子扑过来,把他抱住,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十一,我想你。”
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里都是雾,都是水,软得好像要化了,“你想……”
剩下两个字,被周时亦吞在嘴里。
他把她推到墙上,然后低头‘吻’住她。
想得他快要疯了。
周时亦一边‘吻’她,一边掏出钥匙开‘门’,然后推着她进去,把她摁在墙上,一只手去拖‘门’外的行李,随手往边上一推,关上‘门’。
一室寂静。
世界好像安静了,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只有彼此的心跳,和辗转的声音。
阮荨葚‘吻’他,热烈的,疯狂的,舌头在他嘴里搅着。
两人大概是用力毕生的力气去亲‘吻’对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热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疯狂。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室内骤亮。
有人打开了墙上的开关。
两人纠缠在‘门’口,周时亦弯着腰,嘴‘唇’停在她脖颈处,低哑着:“这次想开灯了?”
阮荨荨仰着头,手指‘插’.进他乌黑的短发间,“想好好看看你。”
他重新低下头,一路‘吻’下去。
阮荨荨推开他,反过身,将他摁在墙上,“这次,我来。”
然后,在他面前顿了下去,拉开他的拉链……
男人也是会叫.‘床’的,就比如现在。
那感觉如在海上乘风破凉,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一艘孤舟推翻所有的海‘浪’,在风里,在云里,在雾里航行。
而这片汪洋,只有他能驾驶。
她就是他的汪洋。
他,只是她的孤舟。
没有孤舟,她还是那片大海。
而孤舟没了大海。
再也无法航行,只能停在原地,从此没了活着的意义。
事毕。
两人靠着‘床’头休息。
阮荨荨抱着被子,靠在周时亦肩上,
“十一。”
“嗯?”
“十一。”
“嗯。”
“十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