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笑道:“恭喜!”
大家围一桌吃饭,卓文没一起来。饭桌上欢声笑语,仿佛那广东人明天就要结婚,各个都打趣他们。
不一会儿,广东人的电话响了,边上的人笑他:“你什么时候把定情歌曲当铃声啦!”
广东人说:“我乐意,不行啊!”
贺川听到一句歌词:“同是天涯沦落人,在这伤心者通道上同行……”
他记得这歌,当时就觉得耳熟,原来他第一次听到这歌,是在明霞山上。那天篝火明亮,树下的彼岸花如同现在一样形单影只。
他看了蒋逊一眼,蒋逊一笑。
下山的盘山公路,曲曲折折,蜿蜒陡峭,竹林连成片,空气潮闷,风吹在脸上是温暖的。一夜没睡,回到杂货店,蒋逊直接带贺川上了楼,两人简单冲了个澡,贺川围着块浴巾就出来了。
蒋逊的房间很小,进门是一只棕色衣柜,窗前一张书桌,墙边一张单人床,木头地板老化了,有些地方踩上去已经松动。
贺川问:“困不困?”
蒋逊把暖空调打开,摇头说:“还好,困过头了。”
贺川打量房间,坐到床沿,从桌角抽了一本书出来,翻了翻说:“四级英语?”
蒋逊说:“大学的书我都卖了,就留了这一本。”
“怎么就留这个?”
“英语有用啊。”
贺川又翻了翻其他书,都是些杂志,跟车有关,日期都是两年前。这两年她没买新的,旧的一直收藏着。贺川问:“你以前住哪儿?”
蒋逊说:“小时候住酒店。”
“酒店?”
“富霞大酒店,地下室。”
贺川放下书,朝她望去。
蒋逊笑着:“最初几年家里房子还在,等我念小学的时候,我们家就搬到了酒店地下室,石爷爷免费给我们住。”
“……”贺川问,“住到初中毕业?”
“啊,一直住到初中,要不是我妈跟他离婚,我还得一直住那儿。”
贺川问:“恨你爸?”
蒋逊想了想:“谈不上恨,只是没什么感情……他想要儿子,小时候对我谈不上坏,不过向来不亲。后来他把女人带回地下室,我跟他就更没什么感情了。”
她语气轻描淡写,像炒菜少放了盐,过于淡。贺川看着她,说:“你妈走的时候你哭了么?”
蒋逊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哭了多久?”
蒋逊说:“不记得了,要哭灵,那三天每天都哭吧。”
贺川说:“现在想哭么?”
蒋逊摇头:“不想。”
“真不想?”他展开手臂,“过来。”
蒋逊起先不动,那人就一直等着她,没法,她只能走过去,坐到了他腿上。贺川搂着她腰,轻轻地帮她顺头发。
她头发还湿,尾梢在滴水,洗发水用的是柠檬味的家庭装,她就一个人呆这里,那瓶洗发水得用很久。
蒋逊最初坐得笔直,渐渐的,她似乎放松了下来,侧靠着贺川,像要睡着一样。一直坐到乌云密布,窗外一声惊雷。
蒋逊坐起来,往窗户外看了眼,说:“要下雨了。”
刚说完,大雨就倾盆而下,窗帘轻轻晃了下,蒋逊看了眼街上那些奔跑着躲雨的人,顺手把窗帘拉严实。
光线半遮,雨声伴奏,贺川站在她身后,扣住她的腰,轻轻顶了两下。他低声问:“这睡衣跟你之前那套同一款?”
“嗯,我妈买的。”粉色系,小碎花。
贺川扯了下她的内裤,说:“又是碎花,真是你品味?”
蒋逊轻笑:“我妈的品味。”
贺川钻她内裤里,抓着她的臀揉两下,然后不动。蒋逊转过身,解开两颗睡衣扣,接着松开手,说:“你来。”
胸前白花花,跟上回在白通镇一样,不同的是,上回他架起了她的腿,最后忍着没碰。
衣衫半解,贺川将她扔上床,几天没一起,像久旷之身,蒋逊没能适应,贺川抚慰着她,等实在忍不住了,他一冲到底,蒋逊夹紧他腰,难忍的哼了声。
木板床,跟大学宿舍那种差不多大,床板吱呀响,蒋逊跟着响声起伏,很快就绷紧了脚尖,贺川却在这时退出,蒋逊抓他胳膊,贺川笑了笑:“别急,会给你。”
蒋逊没让他动,说:“等会儿。”
贺川坐那等着,看着蒋逊坐起来,伏下了身,脸对着那儿,他像被定住,没一会儿,用力按住她的头。
蒋逊按到了他的膝盖,那里坚硬如砖,跪在地上,就像敲在铜上,那声音拉长到远方,在耳边徘徊不去。
他给她的,她也想给,给不够,她追加。
贺川却没给她太多机会,他绷紧了身,把她一把推开,没等她反应,就把她双腿架起,还以她刚给的。蒋逊弓起背,夹紧他的脖子,难捱地低吟着,很快受不住,贺川无法再忍,攻了进去,几次换姿势,将她翻来覆去,木板床小,他最后下了地,站在床边把她扯过来。
暖空调打着,起初是担心他着凉,现在两人却都满头大汗,贺川把她抱到桌上吹风。
缝没关严,窗帘微晃,雨声在蒋逊耳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她几下就绷紧了,贺川停顿,粗喘说:“这么快就没用了?”
蒋逊开不了口,许久,她才叫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