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敏垂眸问:“她出去多久了?”
这个前台记得清楚:“一个小时前出去的。”
孙怀敏冷笑,转身走了。
她来到蒋逊的房门口,拉了拉门把,自然拉不动。
她恨恨地踹了一脚门。
她喘着粗气,想到昨天晚上。
昨晚她进了徐泾松的房间,和他做了两次,事后休息,徐泾松问她:“白天怎么回事?”
孙怀敏说:“我二姐说了些听到的流言蜚语,被蒋逊听见了,她不太痛快。”
“什么流言蜚语?”
孙怀敏迟疑道:“其实都是以讹传讹,说我姐姐她……”
“她什么?”
“说她以前在外面,是做那种事的,否则买不起店面房。”
徐泾松冷笑:“她要真是做小姐的,还能这么难搞?”
孙怀敏面色一僵。
徐泾松说:“行了,你回去吧,我睡了!”
她被赶了出来。
她是徐泾松的女友,却像个小姐,半夜被赶回了自己房里。
孙怀敏面色阴晴不定,突然想到什么,看了眼房门。
蒋逊开车到达竹溪别墅。
一座石砌的方形拱门,围墙延伸了几百米,拱门右侧挂着一块休养所的牌子,拱门上方是“竹溪别墅”四个字。
往里是几十级台阶,台阶上冒出了一丛丛的杂草,两侧竹林环绕,别墅就在台阶上方。
贺川下了车,问:“村长住这里?”
蒋逊回答:“村长的儿子经营这家休养所,他们一家人都住里面。”
贺川率先往里走,蒋逊紧跟其后。
到了里面,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了一间中式的会客室。
会客室的镂空格子木门上雕刻着西厢记的插图,桌椅古色古香,主位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竹溪堂”三个字,笔锋潇洒。
贺川说:“这字不错。”
蒋逊说:“这是当年北洋军阀的一个高官题的字。”
“那是古董?”
蒋逊笑道:“可惜不能卖。”
村长过来了,五十多岁,穿着朴素,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手上都是老茧。
贺川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贺川。”
蒋逊不由看向他。她今天刚知道他的名字,原来他叫贺川。
旁边头来一道视线。
贺川斜眼看她,似笑非笑。
蒋逊昂了下头,说:“我在外面等。”
看着蒋逊出去了,贺川才说明来意。
村长想了想,说:“地方志我这里有,我也看过,232号别墅当年住着的是一个商人,具体的记载倒没有什么,1938年,这里倒是开过一次会议。”
贺川问:“我能否看看地方志?”
“可以可以,你跟我来。”
蒋逊无所事事地等在外面,看了会儿报纸,又翻出账本开始记账。
写着写着,她想起贺川说:
你没那么秀气,你更像金毛狮王!
蒋逊在纸上划了两笔,抬起头,掰了掰后视镜。镜中这张脸五官精致,肌肤白嫩,掐一下就有红印。
金毛狮王?
外面远远地传来一声:“那贺先生,有空可以过来玩啊!”
蒋逊松开捏脸的手,转过头,正看见台阶正中站着的贺川,一半隐藏在阴影里。
他往前跨了一步,嘴角挂着笑,眼睛隔着车窗玻璃,望着她。回过头,他应了一声:“不用送了。”
转回来,他含笑朝车子走去,拉开了副驾的门。
蒋逊说:“坐后面。”
贺川没理,揶揄道:“照镜子?照出什么了?”
蒋逊说:“女人照镜子有什么奇怪?”
“女人?”贺川垂眸,打量了一眼她的胸口,“嗯……”
蒋逊看向前方,问:“现在去哪里?”
贺川说:“你昨晚没睡好。”
肯定的语气,不是刚才吃饭时的问句。
蒋逊拧眉:“有什么问题?”
贺川笑了笑:“为什么没睡好?”
“关你什么事。”
“真不关我的事?”
蒋逊笑了:“你有病吧!”
贺川靠着椅背,脚踩了踩前板,勾着笑:“想高|潮吗?”
蒋逊:“……”
她脸色不好,说:“你他妈病的不清吧!”
贺川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像昨天那样打开窗,开飞车……”
兴奋吗……
我快高|潮了……
蒋逊脸颊微红。
贺川心情愉悦至极,突然听到一句:“我能让你‘高|潮’,可惜你不能让我‘高|潮’……”
蒋逊微笑,淡淡地说完,发动了车子。
贺川看着她,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