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我虽然六十多的人,可平时是看新闻的,这往坏处说,就叫非法集资,数额过大的,枪毙的都有!”越说越激动,比起丁凝说的,老太太还自动脑补了不少,呼吸急促地差点儿犯病,歇了半天才回血。

虞弟弟一听其中利害关系也慌了神,多年前方应贵老婆杀上学校大门大闹的事还心有余悸哩,再被姐姐不小心害了怎么得了?忙催着老娘去找虞嘉妃想法子给自己退股,又说自己快要评区先进教师和教导主任了,千万不能给影响了。

虞老太一听儿子要高升了,这节骨眼的更不能出乱子,急得冒烟儿,挂了电话就撇下眼前手足无措,左右为难得快要哭出来的老实女孩,撸了袖管,吃了颗护心丸,拦了辆计程车,一个人出了养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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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太知道女儿还在医院陪护女婿,直接杀去了住院部。

虽然一碗水完全偏着儿子,老太太也没冲动到当面撕破脸皮,憋着老脸跟躺在病床上的女婿打了声招呼,把女儿拖到外面的茶水间质问。

丁志豪见到孱孱病病的老岳母来了医院,一来就拉走虞嘉妃,生了怀疑。

帮忙做复健的中年女看护望了他一眼,端着开水瓶出去了一趟,等再进门,变了脸色:“您家那两位好像争起来了,还挺厉害,要不要去瞧瞧?”

丁凝去养老院之前就给这女看护打了招呼,把银行卡上余下的钱划到她账户,要她见到老太太来,不管想什么法子,也得务必把定丁志豪引过去。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用他的钱,来揭穿他自己和虞嘉妃之间所谓的爱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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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志豪被女看护用轮椅推到茶水间外,里面飘来母女对话声,虽然不至于吵得厉害,可听下去,也叫他转不了头,脑袋开始冲血。

虞老太甫一避开人,就开门见山,叫女儿赶紧撤掉儿子名义投股。

虞嘉妃说这又不是小孩子玩游戏,投进去哪能马上撤了,又说可靠得很,没问题,自己是因为瞒着老公,才不方便用自己名义。

虞老太见她死活不依,气血翻涌,冷哼呛声,什么绝话都放出来:

“你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我还不清楚你那点肠子?我看你瞒着老公,不是因为怕赔钱叫丁志豪发脾气,是因为撺掇你合资的人跟你关系不浅吧?那个什么方总,我一路上就在想,是不是就是原先跟你打得最火热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就他那个肥婆老婆,派个大汉唬我,害我儿子名声都没了的那个?你跟他藕断丝连不要紧,可别害了你弟弟!我不管,你今天横也好,竖也罢,都得给我把你弟弟的股退干净了!我年纪大了,你弟弟也是个正经人,不比你!你只要别把他牵扯进去,任你怎么弄都成!”

虞嘉妃肺都要气炸:“我为你们什么都卖了,到头来你们还瞧不起我,全觉得我不正经?要不是我,您能住那么好的养老院,能吃国外药打进口针?弟弟能读大学?现在能在那么好的学校教书?敢情我就是你们的摇钱树?”越想越恨,甩开虞老太的手臂就要走。

虞老太心心念念的除了宝贝独子,还是宝贝独子,听虞嘉妃说得痛心疾首,非但没感触,见她要走,还伸手一拉,不小心把茶水间案台上谁打了一半水的保温杯掀翻了,滚烫开水哗啦一下,半滴不浪费地泼在虞嘉妃养护得白嫩娇纤的手背上,顿时疼得她去了一层皮,“啊”一声惨呼。

虞嘉妃蹲□子捂住猪蹄子似的手,扬起疼痛得扭曲的脸,压着声痛哭:“你别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样,既然你不拿我当亲生的,我也不用听你的!”

丁志豪在外间听到虞嘉妃跟那个方应贵居然合伙私下入股,本来气得手脚乱抖,听柔柔嫩嫩的娇妻被开水烫了,又不忍,正要冲进去,听那老岳母又出声了。

虞老太见女儿翻脸不认人,不禁没半点心疼,反倒气从中来:“你自己堕落,可别怪我跟你弟弟!读不起书,吃不起药的人多了去,怎么就是你下贱,喜欢当二奶?反正你今天给我听好,你弟弟可是走阳关大道的人,容不得你给他弄些污点,你已经害了他一次,别想来第二回!你今天要是不把你弟弟名字从那劳什子集资里头弄去,我就——”急狠了,虞老太干脆把女儿的长发一拉,往上一扯。

虞嘉妃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披头散发,鼻涕眼泪糊了一把,被自己舍弃尊严供养的血亲糟践侮辱,远胜微博和美容院那两次百倍,一时万念俱灰,被亲妈打懵了,喃喃犟嘴,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气话:“我就不,就不……投资失败了,叫你宝贝儿子坐牢,你们也别想好过,大伙儿一块儿抱着死。”

虞老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着儿子得要抗黑锅背责任,心头就滴血,气话也当了真,又使劲猛拽一把虞嘉妃头发:“那个姓方的才是你亲老公吗?要你出钱就出钱!连弟弟都不管了!那你当初怎么不拼死嫁给他!”

虞嘉妃绝望了,知道跟这一心偏着弟弟的亲妈说什么都听不进,冷笑一声:“我当初本来就是想嫁给方应贵的,可惜他老婆用你跟弟弟来威胁我,不然你觉得我玩不过那肥婆么?我为了你们,连最爱的男人都放弃了,你还这样对我,良心过得去吗?”

门外丁志豪惊呆了,旋即心里像是被割了一刀,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株被自己荫护了多年的小白嫩纤骨朵儿,不是口口声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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