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燕飞快看了又安一眼道:“燕子,妈妈不是跟你说了吗?周叔叔不是你爸爸,不许瞎喊,这是你许阿姨,快叫人。”
小丫头瞄了又安一眼小声喊了句:“许阿姨。”眼睛仍巴巴的望着门口,许又安把手里的粥拿出来,刘金燕急忙接了过去:“我来吧!”打开粥,用勺子喂孩子吃饭。
周自横一进来,小丫头眼睛就是一亮,一叠声的喊:“爸爸,爸爸,你来喂小燕子吃饭好不好。”
周自横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小燕子,叔叔跟你说过的忘了吗?”小燕子低下头,半天哼唧了一声:“反正你就是我爸爸,别人都有爸爸,我跟幼儿园的朋友说了,我也有爸爸,我爸爸是解放军,她们都不敢欺负我了,所以,你当我爸爸好不好?”
周自横道:“你爸爸也是解放军,还是个英雄,但不是周叔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又安探头看了一眼,抿抿嘴,心里略微好过了一些,上面一张是自己跟周自横婚纱照的缩小版,周自横从婚纱照下面抽出一张照片来,指给小丫头说:“小燕子看,跟叔叔站在一起的才是你爸爸。”
小丫头仔细看了看,忽然道:“那我爸呢?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周自横略有些为难,又安道:“你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乖乖吃饭,好好吃药,快快长大,等你长大了,你爸爸就会回来看你了。”
许又安本来觉得,对孩子来说,这样的谎言是善意的,可刘金燕却突然站起来说:“你闹什么?你爸早就死了,你没爸爸,只有妈妈。”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小丫头楞了一下,委屈的啪嗒啪嗒掉眼泪。
周自横皱皱眉,扫了刘金燕一眼,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么大的脾气,平常见她总是挺温和内向的。
许又安不禁暗暗冷笑,真当她是傻子了,看看表站起来道:“自横,你不是说早晨有个要紧的会议要开吗?这里就交给我,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周自横唇角扬起一个笑意,他家小媳妇儿懂起事儿来,真挺稀罕人的,周自横站起来对刘金燕说:“刚才问过医生了,孩子白血球有点高,还要做仔细检查,有什么事儿就问又安好了,虽是外科,毕竟是医生,比我明白多了,我先走了。”
刘金燕抬起头看着他,那眼神有几分祈求的意思,柔柔弱弱分外惹人怜惜,咬着唇半天没说话。
周自横却没看她,只伸手摸摸小丫头的头,牵着又安出了病房,到了电梯口,周自横倾身在小媳妇儿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明天晚上我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又安点点头,看着电梯门阖上,又安一回头,仿佛是刘金燕的身影在楼道口一闪,又安想了想还是回了病房。
自打周自横走了,这娘俩对她就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态度,又安呆了会儿觉得,自己纯属多余,就跟刘金燕说:“我先回去上班了,主治大夫那儿已经打过招呼,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她。
又安出了儿童医院,心里觉得这口气憋闷的难受,可又找不到出口,明显里面那女人就不安好心,或者是周自横对她们娘俩的照顾,让她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也不一定,虽说不见得能跟周自横怎么样,可这娘俩的存在,就跟一根刺一样刺进她心里,最可恶,想拔都拔不出来。
又安在医院门口发了会儿呆,就给齐佳琪打了电话,齐佳琪从班上溜出来,两人就约在儿童医院对面的肯德基里。
又安把事儿一说,齐佳琪就愤愤的道:“又安你真傻了,这还用说,人家肯定早惦记上你老公了,能给你好脸儿就新鲜了,不过,听你这么说,这女人心计够深的,这种貌似小百花似的女人最麻烦,男人面前装可怜,你家周叔叔就是个兵王,估摸也扛不住,这男人骨子里都有惜香怜玉的心思,对弱小不自觉就会去照顾,照顾来照顾去就悬了,又安,你可不能大意,得看住了你家老男人,真要是犯了什么错误,你哭都来不及。”
低头吸了两口可乐,端详又安几秒道:“看你这意思,要是真又什么,你不是哭一场醉一下就能完事的,又安,你已经太喜欢周叔叔了。”
又安也不禁苦笑,是啊!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难以自拔。又安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第二天一早还是来了儿童医院,路过停车场,一眼就看见了周自横的车,又安不禁皱了皱眉,心里话,怎么周自横又来了。
又安直接上了电梯,儿童病房在十楼,没赶上直达十楼的,又安就上了到九楼的电梯,想着从九楼再走上去。
从九楼下来,刚拐进楼梯间,就听见周自横和刘金燕的声音,周自横的声音她自然很熟,而刘金燕的声线比一般人略高,也极好辨认,况且楼道空阔,两人说话的声音虽低,还是听得相当清楚。
又安捏紧了手里的粥,就听刘金燕哽咽的声音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燕子可是我的命啊!如今竟然是这个病,要是真治不好,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跟着她一起死算了……”
周自横低声安慰她:“你别太悲观了,白血病的患儿很多,也有很多治愈的,燕子的情况不是最糟的,我们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找到配型的骨髓,动了手术就能痊愈的。”“自横,总这么麻烦你,我心里也不落忍,本来想着就我们娘俩过,可燕子从小没爸爸,就喜欢粘着你,小许昨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