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微光正是午轩的神魂所化。
之前他在即将飞遁靠近享安楼的时候,便远远的用灵觉往整栋楼房虚无漫漫的扫探了过来,然后他瞬间就将许盛阳眼眸中飘动的极夜太阴玄光,以及许盛阳激烈羞耻的自渎动作看了个清楚。
但是他飞遁得太快,刹那间还没来得及听到许盛阳的低喊。
即便这样他也被惊得不轻,不仅惊,而且恼!恼得十分微妙。
他倒是没太意外极夜阴胎的突兀发作,但他意外于许盛阳没有因此而阴暗暴力反而被挑动起了肉-身yù_wàng,更是震惊于许盛阳用手指对其自身进行“前后夹击”的羞耻自渎动作!他确定极夜阴胎无法侵染许盛阳的神魂本性,只能是许盛阳平日里发自本心的思想被放大增强所致……
所以他瞬间震惊且暗恼,似是惊恼于许盛阳的不争气,又似是惊恼于别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这种微妙的情绪刚刚升起,下一瞬,他便穿过了窗户,同时一下子把许盛阳的低吼听了个真切——许盛阳哑声低吼着“午轩”,声音满是极乐的情-欲,几乎带着动情到极点的沙哑哽咽!
午轩登时险些栽了个跟头,他的神魂微光一颤,好歹稳稳停下来,却像是被雷符劈到似的慢慢僵住。
许盛阳不知道他的到来,依然在浴室里全心投入的放纵情-欲和哑声低吼。随着“午轩”二字被他饥-渴难耐的吼出,他一身匀称肌肉也颤栗着绷紧贲张,好像在宣示他一身青春强健的澎湃力量。很显然,许盛阳的确是个yù_wàng耐久而且经得起折腾的棒小伙儿,一时半会儿的只怕还不会发泄结束。
午轩被他一番表现震得思维短路,愣在半空,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能的警觉仍在,神魂微光也一直都完美的维持着隐蔽的状态,但是他的情绪思维却混乱如麻,像是被什么砸晕似的。
他晕头转向,懵头懵脑,好半天才慢慢回过神,勉强理了理思绪,找出了一二三来:
第一,许盛阳是男同性恋,并且始终隐藏着男同性恋者的身份,如今被极夜阴胎挑动起内心情绪yù_wàng,他才这么偷偷的自渎泄欲。平常时候,许盛阳还是个刻苦上进,也知道自尊自重的好孩子。
第二,许盛阳的自渎姿势表明他在男同性恋者中偏于弱势,也就是类似女方的承受角色;
第三,许盛阳喜欢他这种男人,正在意淫他,还把那根正在臀部捅来捅去的手指幻想是他的阳杵……
这么一想,午轩脸色一黑,心里蓦地恼怒,但转眼之间又平息下来。
他怔了怔,有点弄不清楚自己的情绪。
对他而言,这种转眼之间大起大落的情绪比混乱的思绪还要糟糕。他知道自己的短处,他虽然能敏锐的察觉到别人对他有没有关怀,有没有善意,有没有恶意,有没有杀意,但他总是搞不清楚那些善意或杀意的内部究竟有什么细致的差别。
恶意杀意也就罢了,他无需区分,一掌拍过去就足够。善意关怀的模糊界限却让他暗暗无奈。
就如现在,他只觉自己的神魂好像在一阵青一阵白着闪烁,简直像一条霓虹灯。
他徒劳的想了片刻,神魂微光轻轻一晃,落到客厅沙发前,显化成他自己的平时模样。他面无表情,微微垂眸,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向后倚着,双手抱在胸前,默默的看着沙发前的茶几和杯具。
他始终隐着身形,就连被他坐着的沙发上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许盛阳的低吼声还在不绝于耳,“午轩”“午轩”的叫着,夹杂着流水声和怪异的“噗哧”声。
午轩听得维持不住淡然,不由得嘴角直抽,满头黑线。
但他不能立即现身,否则是把许盛阳的自尊和颜面踩在脚底碾碎;他有心想要转身遁走,却又觉得自己必须等看许盛阳这个被他认定的徒弟兼好友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他虽然年少,却是历经苦难重生而来,心里自有沧桑,对待许盛阳时,他心里一直都以师父、忘年交,甚至大叔自居。许盛阳傻乎乎的对他敞开心扉毫不设防,如此赤诚待他,他便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现在他镇定下来,听着浴室里许盛阳的吼叫,心里不由自省,他对许盛阳的教导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徒弟意淫师父,想跟师父做-爱,师徒俩还都是男的……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表现出了勾引许盛阳的意向?抑或是许盛阳天生如此?好端端的阳光男生,自渎得那么淫-荡,还能再把许盛阳掰正么?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喜欢男的,跟喜欢女的,两者除了上床细节之外,还有别的区别吗?
他眉头越发皱紧,沉眸思索着,却感觉自己像是在看一团宇宙大爆炸的后续,满眼是星星和圈圈。半晌,他揉揉太阳穴,无奈的捶捶脑袋,暂时封了感知,耳不听为净,就这么隐身坐着闭目养神。
直到许盛阳发泄结束,冲洗完浴室,又洗过两遍身体,垂着头走出来,午轩才重又睁开眼来。
许盛阳看不到隐身的午轩,自顾自在腰间裹紧浴巾,蔫头耷脑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午轩沉静下来,安然无声,淡淡的看着他,神情姿态一如往日。
许盛阳却一反往日的朝气蓬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出奇的安静。他平厚的胸肌上一抹微红还没有消退,头发上的水珠也慢慢的滑落,瞳孔没有焦距,呆呆的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外面是大年初一的夜空,提前被点燃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