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花萦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暗牢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后悔今日出门太匆忙,没想起来照照镜子,顺便看看她今日有无灾祸。
不然的话,她现在也不会毫无防备的就被人给掳走了。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这应该是在一个地下的暗牢内,除了四周有些空气不通风之外,还有那股子发霉的潮湿味儿,都能感觉出来,这是在地下。
她来沧澜国,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得罪的当然也不会很多。
不用掐指一算,她都能知道掳了她来的人是谁。
花萦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碍了谁的眼。
不外乎就是这沧澜国的当今圣上老儿呗!
至于她为什么不猜是崔七郎,她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不就是退婚这件小事儿嘛,对方本来就有另娶他妇的打算,就算被她点穿了有些恼羞成怒,但也到不了非要掳走她的地步。
所以有动机,又有本事在沧澜国大街上,大费周章设下局,然后还要不被人察觉的情况掳走她的人,除了这圣上老头儿还能有谁?
至于对方掳她的原因,花萦倒是一时间有些猜不准。
掳走她到底是为了在皇后寿诞上让她无法出席,然后好他一个理由对陆子墨发怒呢?又或者是,想让她无法医治裴家大秀裴清箐?
不管是上面哪一种,花萦都觉得不是好事。
这会儿让她有些着急的是,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被抓来多久了?
那裴清箐鬼蛊的母蛊在子蛊被废之后,最多能保持两天,如果花萦被抓来的时间久了,那就算把花萦救出去,恐怕等着的也是参加那裴清箐大秀的丧礼罢了。
或者她再悲观点,她如果没准是参加那皇后寿诞,圣上老儿对陆子墨那厮发难,花萦回去之后,除了参加那裴大秀的丧礼,顺便还要替陆子墨那厮收尸都有可能。
不过,现在最急的倒不是花萦,陆子墨和裴家人,现在知道她失踪的话,才是急的火烧眉毛才是。
至于十八叔……
她有些不太确定,毕竟三年未见,如果他知道她是被这沧澜国圣上给掳走,他还会不会来救她了。
至于陆子墨和裴家,他们也是没办法,不得不来救她。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这陆子墨和裴家人没有找来,那圣上老儿就拿她开刀了咋整?
花萦看了一下四周,并没发现看守之人,她蹙眉低头摸了摸兜里,摸到自己兜里并没有被人搜走的铜钱时,她松了一口气。
没搜走就好。
将那三枚当初为了起卦而挑选出来福泽最深厚的铜钱拿了出来,花萦四处打量一番,发现的确没人的存在后,这才将铜钱轻轻抛起。
手起手落,三枚铜钱‘叮’一声,落地成卦。
低头一观卦象,花萦淡淡笑了,也不再着急,低头一个一个慢慢将铜钱捡起来揣进兜里。
五关脱难之卦!
从卦名都能看出,这算是一个好卦。
至少在花萦此时身处暗牢的情况下,这卦让她明白,她不需要费事去逃跑激怒掳她的人,直接等着,很快就有会来接她。
只要花萦不激怒掳她的人,让对方提前对她下狠手,那么她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花萦坐了下来,只等着掳她之人出现,然后与之周旋即可。
那头花萦倒是放下心,一点不愁了。
这可愁坏了知道她失踪的陆子墨还有裴家,当然也包含了她的十八叔花临轩。
花临轩没有想到,前脚才与花萦分开,想着她一姑娘家住在左相府里,而且又是在这沧澜国的地盘上,就算陆子墨虽然名声不太好,他好歹也算是沧澜一霸,应该不会有人跑去拔他虎须才是。
就因为花临轩当时忙着回去找崔七郎算账,又太看得起陆子墨的恶名,所以就没有亲自将花萦送到左相府,现在人就被人给掳走了。
谁曾想,他这边才刚颠回去,刚见到崔七郎,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左相府陆子墨的人就来送消息,说花萦被人给掳走了。
当下本来就准备找崔七郎算账的花临轩,顿时怀疑的目光就看向了崔七郎。
不能怪花临轩这么怀疑崔七郎,因为他不知道花萦在这边沧澜国还得罪过谁,但眼下倒是崔七郎很可疑。
谁让花萦刚才指出了崔家悔婚在先,然后她又说解除婚约在后,难保不是这厮小肚鸡肠,狭私报复,将人给掳走了。
所以花临轩当下就黑了脸,冲过去狠狠抓住崔七郎衣领,咬牙狠声问道:“崔七郎……是不是你?”
刚才花临轩一路气冲冲的又返回了酒楼,包厢内正在闲谈的卢云和崔七郎,被他突然返回给弄的一愣,结果又赶上左相府的人也跑来告知花萦失踪了。现在卢云见到花临轩使劲儿勒着崔七郎脖子,顿时急了,跑过去扯他手阻止说道:
“花十八……你快放手。我们在这里都还没离开过,花萦失踪了跟七郎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发疯。”
闻言,本来紧抓着崔七郎衣领的花临轩,脸色一凝,怀疑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人,但见到两人皆是坦然的目光,他眉头肃然,凝重开口:“真不是你们?”
崔七郎摇了摇头,无奈叹道:“真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不会不认。”
这话花临轩倒是相信。
毕竟有之前崔家悔婚,崔七郎也坦然认下的事在先,花临轩多少还是比较清楚了崔七郎的脾性,知道对方就是那种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