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出狱了?”田文勤微微诧异道,他都快把这事给忘了,心底默默算算日子确实就是这段时间。

罗秀珍自打听到消息就开始忐忑不安,又怕打搅田文勤学习一直憋到田文勤考完试才开口提起,“是啊,一回去就看到你爸新找的那个女人,听说当场就闹起来了。”

田文勤之前就得过消息,田文博还找过他骂他说要不是因为他,家里也不会变得乱七八糟,让外人趁虚而入。田文勤不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早已不会什么过错都会揽到自己身上,然后自我折磨,只觉得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很恶心。

当初罗秀梅在法庭上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为田建军开脱,结果掉头就把人给忘了。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未免也太凉薄了。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罗秀梅对田建军没话说,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离不弃。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罗秀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爸把房子什么的都占掉了,从前那栋房子起的时候就没闹明白,你知道的咱们那小地方都是这德性,建房的时候也没有房产证,后来才补办的手续。你爸那时候就把房子归在你爷爷的名下,当初说是为了讨什么便宜,具体我也不清楚,就听这么一说,反正现在这房子跟你妈没一点关系。你爸直接把你妈赶出来了,现在那栋房子住着你爸家的三兄弟,你妈争不过就离开了。回到娘家,又被轰出来了。”

罗秀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透心凉,罗秀梅虽说对田文勤是不好,对她也十分刻薄,可平时对两老却诸多照顾。有啥时候都跑回去得很勤,钱上也没少补贴。为此罗秀梅和田建军不知道吵了多少回,结果罗秀梅一出事了,那边立马就断绝关系,嫌给他们丢人。可当初田文勤冠了田姓还被认定是扫把星,罗家又得了罗家宝之后,两老对田文勤的态度虽说不至于打骂,所做的事也好不到哪去。从前宝贝宝贝的叫唤,后来直接门都不让进,站的地方都得用艾叶水洗过,就怕沾惹了晦气。

罗秀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遭难了,父母会不会也像对待罗秀梅一样对待她?这一年多里罗秀珍因为之前的试探而伤透了心,和家里不再似从前亲近,逢年过节也就是让人捎礼回去。礼物不轻不重,那边照收却没回应,两边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田文勤惊诧,可想起那两老上辈子的凉薄,又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那我妈现在在哪?”

“在我们家里住下了,隔壁邻居有我们家钥匙。”

罗秀梅转了一圈没地方去,就绕到罗秀珍家。从别人嘴里知道罗秀珍现在在市里打工,家里没人,直接就想1砸门进去。邻居一得到消息就打电话给罗秀珍,罗秀珍就让邻居把钥匙给罗秀梅。反正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留给罗秀梅一个歇脚的地方。罗秀珍虽然很不忿罗秀梅对田文勤这么狠毒,可另一方面做为妹妹又有些觉得愧对于她,所以也不想真的看到她沦落街头。况且罗秀梅真的走投无路,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姑姑,那你知道她现在有什么打算?”田文勤原本以为按照罗秀梅的性子会第一个过来找他算账,没想到会发生这些糟心事,让罗秀梅暂时无暇顾及他。

罗秀珍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跟自个跟你爸较劲呢,每天都到粉店去闹。粉店现在都没法做生意了,她也被打了好几次,听说每天都鼻青脸肿的,可第二天照旧死磕,一副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模样。听你干妈说她现在有些神神叨叨的,我特担心她会闹出什么事。你自个在学校也悠着点,绝对不能轻易出校门,必须有人跟着。别怪姑姑多想,我心里一直蹦蹦跳,总觉得要会出什么事。”

罗秀梅现在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不停的给田建军找事。起初是每天到店里撒泼,可店里三个大男人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妯娌,她总是讨不到便宜。且闹大了田家那几个人直接报警,罗秀梅都被叫过去谈话好几次了。说起来也好笑,田建军这下也尝到警察不管家事的苦楚。每次罗秀梅进去没多久,又出来了,根本不顶事。警察居委会啥的都不乐意管了,每次就过来就走个过场而已。

罗秀梅被打多了也改变了路数,不上去挠人撒泼了,而是改了文戏。每天端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说粉店里的米粉是咋做的,咋恶心咋说。什么厕所、粪便蛆的恶心词不停往外冒,就算再不讲究的,听到耳边有人这么嘚啵嘚啵说这些也扛不住。不仅如此罗秀梅还举报田建军的粉店用罂粟壳熬汤料,果然还真的查出来了。田建军罚了不少款,走了不少门路才保住了粉店。可这么一来粉店根本没客人了,现在一天连一碗粉都卖不出去。田家人现在差点没想把罗秀梅给掐死,矛盾已经到了最顶点。

田文勤虽然对那边的事已经不在意,可听到这些也忍不住摇头叹气,“田文博回去瞧她了吗?”

罗秀珍摇头,“你干妈说你爸叫他回去劝你妈,可他不愿意,说是他没这样的妈妈。还好你妈没听见,否则要更加入魔了。你妈现在就惦记着你哥准备高考,所以没到市里闹,否则早就去找你的麻烦了。现在你哥高考完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你自个还得注意点,别一个人出门。”

一到放假田文勤就会去忙别的事,这边都很少过来,罗秀珍怕他不知道这些事,不小心遇到罗秀梅可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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