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是我身边的人鲁莽了这才把你抓过来,过了今夜我就放你走,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闻听此言床上人身子一僵,然后用力的摇着头,应是口中塞了东西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呜呜”地声音。
真是可怜,怕成这个样子。
苏凉心头一软,先给他解开了绑着手脚的绳子,下一秒她的胳膊一痛,身子一转就被人生生压在床上。
身上的人掀开套在脑袋上的袋子,露出一张夜夜都会入苏凉梦中的笑脸:“太傅我好想你!”
苏凉怔怔看着自从那日她拒绝见他之后整整消失三个月的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太傅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今夜我就是你的人了。”宋黎眨眨大眼睛一脸的无害,苏凉老脸爆红,刚想要一把推开他,那微凉的唇便凑了过来。记忆中的味道再次袭来,苏凉大脑空白三秒,然后捧着他的脸便啃了下去。
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矜持。
......
俗话说的好,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
谁知道她有的不止是这一夜的fēng_liú,还有第二夜,第三夜.......
又是清晨来袭,苏凉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没了那人的身影。她心头一阵失落的坐起,耳畔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太傅你醒了呀,为夫给你磨了核桃露,最能醒神补脑,你赶紧喝了吧!”
宋黎捧着一个小碗过来,苏凉垂眸看着他手上的累累伤痕,他笨手笨脚的,却整日琢磨着做东西给她吃,这才半个月便伤成这样了。
苏凉垂眸看着他,这些日子宋黎和再遇到他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仿佛记忆倒流,他又变回了那个呆萌犯二,整日只会撒娇的少年。两人绝口不提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苏凉知道,这一切都不会长久。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宋黎见她神情严肃也不再逗趣,拎着把矮凳子乖乖坐在床边,捧着脸仰头看着她:“不离开了,皇位对于我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我当初心心念念想要,也不过是怕你跟着我受委屈。在宫中生活了那么久,却远远比不上我在这里生活一个月来的轻松,看得出来,你也是如此。
二哥这人我还算了解,有能力,也有手段,反正都是宋家的人,谁当皇帝都一样的。”
“简直是胡闹!”苏凉柳眉皱起:“你身为太子怎么能抛弃身份跑到这里!你还不......唔.......”
剩下的话被唇堵了回去,半晌苏凉喘着气恨恨地瞪着他,宋黎抿抿唇笑了,眼中少见的神色坚定:“宫里有皇子公主可以陪着父皇,可是我喜欢的太傅身边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陪着。”
苏凉眼眶一热,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这情话,真他娘的感人啊!
**
三个月前,皇上派人抓了宋黎回皇宫之后,宋黎便大病了一场,高烧烧的神志不清,嘴里不住的在呢喃着两个字:“太傅。”
宋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又回来,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大多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发,拿着一根糖蝴蝶,一边啃着一边掉眼泪。
“朕这就派人到无言山庄把苏凉接回来,有什么误会朕亲自和她说清楚。”
这么些日子以来,宋黎总算是开了口:“她偷偷的离开,就是不喜欢京城,不喜欢皇宫。我喜欢太傅,不想让她在我身边不高兴。”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出宫?你想到她身边去?”宋景脸色黑的堪比锅底:“你可是大梁的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就如此,还有没有点出息了!”
宋黎淡淡答道:“没有。”
“你.......朕告诉你,想都别想,除非朕死了!”
宋黎被宋景呵斥,心中郁结,便又紧锣密鼓的病了一场。太医向皇上进言:太子再这样下去,性命危矣!
宋景老泪纵横,却也没了办法,太子可以再立,可是这儿子的命就只有一条啊!
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宋黎一身轻松的出了京城城门。
“三叔说得对,只有苦肉计才能对付得了父皇。”迎着明媚的太阳,宋黎笑得开心,然眼中的神色,却比之从前多了几分稳重。
太傅,跨过万水千山,等着我来找你!
......
又过了三年,拜祭完了许淳的下山路上,苏凉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第无数次问着这个问题:“皇上究竟是为何会放你出宫?”
宋黎还是像从前那样高深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听说了吗,皇上下旨封了越王为太子。”过路的行人谈论着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
越王生母身份低微,此刻却荣登太子之位,可谓是跌破众人眼镜。苏凉看着神色不变的宋黎:“你真的甘心吗?”
后者甜甜一笑,梨涡浅浅,一如那日流水桥边初见。
“娘子在哪我就在哪,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