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晨旭,晨旭――清晨的旭日。
听起来,这就是个让人觉得充满温暖与希望的名字。
哪怕一场车祸,使而他从此只能坐在轮椅上,甚至因为身体不好连家门都难得出。如此,也没有让这个有着美好寓意名字的人颓废。
说来可能有人觉得矫情,然而温晨旭却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虽然他如今不能走路身体也不太好,但他至少还看得见、听得到、说得出,甚至在他情况好一些的时候,还能拿着画笔画一画。
当你因为没有新鞋子而哭泣时,应该去想一想那些连脚也没有的人,有对比才会发现自己所拥有的幸福。
当然,温晨旭也得承认,车祸发生后,在被疼痛的折磨下以及知道自己从此再也站不起来时,他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结束了自己这破败的生命。
然而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一本书中的一则故事:一个只有一手一腿还承受脑瘤的病痛的人依旧坚强的活着。当别人觉得这种病痛时的折磨谁都受不了时,她说:“我占了人间一条命,就得对这条命负责。”
你“占”了人间一条命,你就必须负责到底。温晨旭记住了这句话,在车祸导致的并发症发作疼痛万分时,他总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在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尤其早已没有感觉很多年的膝盖处传来深入骨髓的疼意时,他还是咬牙忍耐着,努力的想要活下去。
等半昏迷间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检查,又有人喂了自己一碗苦涩的中药时,他才渐渐的彻底失去了意识。
‘又一次跑赢了死神。’
等到醒来时,温晨旭努力的弯了弯唇角,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想到哥哥说的,等他这次出去后就带他到海边过十六岁生日温晨旭就忍不住高兴。
然而过了一会,在发现头顶不是洁白的天花板,而是精致的床帐;周围的环境不是医院洁白的病房,而是古色古香的陌生房间时,温晨旭不由有些诧异。
家里人是不可能会在他刚从急救室里出来时,带他离开医院的。这么想着,他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感觉膝盖那里很疼,而实际它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却和又以前那种虚弱不同。
眼角的余光无意发现铺散在床上的一头黑色长发,心跳得快了一些,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试探着伸出手,先看了看手心手背,又摸了摸脸和那长长的却并不是假发的头发。
这不是自己的身体,温晨旭突然明白过来。
那么他在急救中还是死了?然后这是穿越了吗?近些年这类的电视少,温晨旭联系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想到这个。
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那么此时在急救室外的家人肯定很难过,温晨旭的心情就不由有些低落。
吱――
细微的开门声在寂静的房间也显得明显起来,温晨旭微微侧头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少爷你醒了!”看到床上的人睁着眼,来人将托盘放到床头的木几上,然后扶着他坐了起来,“少爷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先吃碗粥垫垫再喝药。”
听他一说,温晨旭倒是感觉到肚子饿了,拒绝他要喂自己的举动,伸手接过粥小口小口的吃着。
来人虽然动作体贴,温晨旭却感觉得出他与“自己”并不亲近。
他有很多疑问,然而一时间既不知道要先问什么,又有一些不敢问。
于是,等他将粥吃完,又接过药喝完,来人小心的扶他躺下然后离开,温晨旭也没有问出一句话。
等到关了房门出去后,那个小厮长长的松了口气。本来都做好这个纨绔少爷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后会大发脾气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安静的就渡过这一趟了。
想来是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也还不知道自己的腿……
这么想着,小厮不由又担忧起来等他知道一切后,自己下次再来时还有没有那么幸运。
许是因为喝了药,明明才醒来不久的温晨旭想着事情很快又睡着了。
睡熟后,他突然做起梦来,他梦见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骑着马领着一群人奔跑出城,然后在到了一座山下时,却意外的碰到了一群黑衣人在劫杀另一群人。看到杀红了眼的两方人,少年本来准备离开,然而他身下的马却受到惊吓猛的朝前跑。少年带来的人见此,想要追上去带他走,却被几个黑衣人尽数给杀了。而少年的马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然后自己猛飞了出去……
飞的那么高,摔下来的疼痛可想而知,额头已经冒汗的温晨旭皱眉想要醒来,然而就在那少年就要重重摔下来的下一刻,梦境突然就换了,开始变得杂乱纷繁起来。
再次醒来温晨旭是被门外传来的声音吵醒的,就在他缓缓睁开眼的同时门被推开了。
“二弟现在可好些了?”
未见其人,倒是先闻其声。温晨旭欲要撑着坐起来时,便见一人两步走了过来,扶着他道:“二弟身子不好还是躺着吧!”
明明没有见过面前这位青年,但依着昨晚的梦境,温晨旭却隐约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大哥。
见他顺着自己的力道重新躺下,温晨逸瞧着他,视线在他腿上多停了一会,然后半是怜惜半是责备的道:“好好的出城去打猎,怎么带着这么重的一身伤回来?”
虽然知道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大哥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