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见李旬神色激动,拉拉他的衣袖道:“五叔,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没用,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李旬甩开他的手,道:“你知道什么?这不是他们用不用的着的问题!”
转向林楠,恨铁不成钢道:“你给就给了,那么简单的一个方子,他说记不住让你写,你就真写!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有多少人想拉你和岳父大人两个下台!就这一张纸呈到父皇面前,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林楠失笑道:“所以你故意拉着拓跋玉喝酒,拖到天黑好杀人灭口?”
李旬咬牙道:“可惜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你一句‘打仗’让爷手里唯一拿的出手的东西泡了汤!”
林楠笑道:“多谢殿下厚爱……不过,我有没有告诉过殿下,我会写很多字体?”
李旬微微一愣。
林楠耸耸肩道:“如果真有人将这东西送到陛下面前,倒是应了一句古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旬愕然:“这又是哪里来的古话?”
又楞然道:“你早就猜到他们想做什么,所以才故意将水泥的方子写给他们,好套出和他们勾结的人?这法子好是好,不过你的字体大家都认识,换一种字体,他们未必会上当吧?”
林楠笑笑道:“我临摹的不是别的字体,正是一年多前我自己的字……这天底下,能分的清楚其中区别的人不多,可惜陛下就是其中一个……你说,新造的纸上,写的是我一年多前的字体,还要拿来作为我通敌的证据——陛下会怎么想?”
一年多前,他来此世不久,还没有没完没了的抄书,字体远不如现在老练圆润,浑然天成。因他的字在外流传的极少,很少有人能知道其中的区别,但是熟悉他的人如林如海时博文等,却能一眼看出来。
其实虽然他临摹功力非凡,但是要让他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写出自己一年前的字,他也做不到,只是别忘了他前世临颜贴不知道临了多少,只要照着感觉再临一次就是了。
李旬顿时无语,举起酒杯将自己嘴巴堵住……行,我斗不上你这妖孽,我多管闲事,我喝酒行了吧!
李磐愣愣的听二人说话,许久才道:“先生,我是不是很笨?”要等二人说完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林楠淡淡道:“这些鬼祟之事,你不需要懂。”
李磐茫然道:“那我该懂什么?”
林楠道:“懂得心存百姓,懂得知人善用,懂得赏罚分明……”
李旬猛地抬头,骇然望向林楠。
林楠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时候差不多了,回吧!五殿下,磐儿就劳烦你送他回去了。”
李旬傻楞楞的点头,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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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府,林楠用冷水浇面,心中微微泛起悔意:到底还是有些醉了,不然虽李旬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些感动,也不该让他知道那么多才是。
不过,以李旬的性格,绝不是个多事的……
从浴室出来,却见林全焦急的等在外面,林楠微楞:“怎么了?”
林全苦笑道:“刚刚传来消息,四川、云南、湖北、湖南等地连番大雨,长江水位暴涨,据说——是二十年一遇的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