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期的生活渐渐趋于平静。
每天一早,她就跟魏彦洲一起出门,魏彦洲先送她去许家,然后他再去忙他的事情;中午,魏彦洲会去许家吃中饭;下午,他再接了她一起回魏家。
这种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
突然有一天,从医院传出消息——阿婆去世了。
既然老人去世了,那么魏母和姨母等人就开始为她料理起后事来。
a市是个传统文化保存得相对比较好的城市,所以许妈妈坚决不允许怀着宝宝的许佳期出席阿婆的葬礼;许佳期虽然不信这个,但一来是她与阿婆也只有一面之缘,谈不上感情有多深厚,二来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情而与妈妈发生争执。
所以整个葬礼许佳期都没有参加。
但到了告别遗体的这一日,魏母却极度郁闷。
因为姨母再一次提出,想要与魏母共分房产……可魏彦洁却十分反对!
魏彦洁认为,阿婆在生前已经口头通知了众亲属关于财产方面的分配;后来又专门请了公证处的人过来替她做了遗产公证,白纸黑字的写明了她的房产只能由姨母一人继承……所以魏母没有资格继承阿婆的任何遗产!
对于阿婆有失公道的遗产分配,魏母确实有点儿忿忿不平,但她也并没有因此太难过……她与阿婆之间的紧张关系不是一天造成的,可以说阿婆此举已在她意料之内。
真正让魏母难过的,是魏彦洁的态度。
阿婆生前当着众人面说出的那番话,确实伤透了魏母的心。
但魏母清高自傲了一辈子,向来就不太看重金钱,虽说也有些忿忿不平,但也仅仅只是针对阿婆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已。
于是,当姨母再一次苦口婆心地提出要与姐姐均分房产时,魏母是不愿意接受的;可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呢,魏彦洁就大声嚷嚷了起来,“姨妈,阿婆的遗嘱你忘记了?”
姨母道,“你阿婆确实留下遗嘱,把房子给我,所以我就有对这个房子的自主权啊……我愿意分给你妈一半儿那也是我的事……”
魏彦洁气恼道,“阿婆生前是最不喜欢她的,现在阿婆尸骨未寒,你就罔顾她的遗愿?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魏父一听就生气了。
“……你说的没错!人在做天在看!我和你妈至少还承担了你和阿婆的生活费,个个月都往阿婆的银*行卡里打钱,起码我们是有赡养老人和抚养你的……但是魏彦洁你呢?你今年三十二岁,你有没有赡养过我和你妈一天?给过一分钱?”
魏彦洁没好声气地说道,“什么样的父母就养什么样的女儿!我小的时候你们管过我一天吗?你们也就是把我生了出来而已,你们养过我一天吗?没有!我是被我阿公阿婆一手拉扯大的,现在……你又有什么权力和资格来评判我的对错?”
魏父怒道,“这么说,你觉得这是我们的责任?当年我们一说要把你接回w市,你阿婆就要去跳楼……那你说,我和你妈怎么办?而自从你被你阿公阿婆接到a市以后,我所有的工资和奖金一分不剩地全部都寄到你阿婆手里,你妈的工资除了维持我们的温饱之外,也把省下来的钱全寄给你婆……要不然,你阿公早就退了休,阿婆又没有工作,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还挣下这套房子,又有了二十万存款的?”
魏彦洁把头扭到了一边,“这些话也就是你们一直在说而已,阿公阿婆从来都没有承认过!”
“你!你……”魏父被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魏彦洁抢着说道,“再说了,房子留给姨妈,存款留给我,这是阿婆说的,还有公证处开的证明……这是白纸,不是你们想要就能要的……”
前来帮忙的白母也在一旁说道,“就是就是,老外婆住院的时候啊,多亏了我们彦洁和少勇在一旁服侍,哎,也只有他们小两口去服侍……他姨妈,那房子就算要分,也应该分一半给我们彦洁才对……毕竟我们彦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没人理会白母。
白母也不以为意,抽了张纸巾递给魏彦洁,柔声说道,“孩子,我晓得阿婆待你,比你亲娘更好……现在她老人家过世了,你心里难过……那就哭吧,哭出声音来就好了……别把那些不快活的事情都憋在心里……”
随着白母的劝慰,魏彦洁终于红了眼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魏彦洲突然眼尖地发现魏父面色异常潮红,而且还紧咬牙关捂着胸口大半天都缓不过来,急忙上前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魏母急道,“你爸爸血压高!快,降压药,药……哎,药呢?药……没带!!!彦洲,快,把你爸爸背上,咱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魏彦洲连忙半蹲了下去,背起了父亲就匆匆朝停车场跑去……
当魏彦洲和魏母将魏父送到就近的卫生院去治疗观察了一阵子,魏父的情况这才稍稍有些缓和;可当魏父一旦冷静下来,却非要逼着魏彦洲去找一家律师事务所,说要请律师,状告魏彦洁不赡养父母……
魏彦洲劝了又劝,但正在气头上的魏父执拗异常;最后没办法,魏彦洲只得开着车子把父母送到了法院旁边的一家律师事务所里。
一位姓冯的中年男律师接待了他们,听完老两口的叙说之后,很快就起草好了起诉书;但就在律师再三追问是否决定要起诉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