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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累一天,又挟着深夜凉气,一碗热乎乎汤面很能慰脾胃,赵杼吃完心情好多了。
“事情不顺利?”直到这时,卢栎才略担心的发问。
“没有,很顺利。”吃饱喝足,赵杼将卢栎抱到膝上,坐在窗前沐着月光。他先细细致致亲吻媳妇一遍,满足了,才讲述案情。
他把吴勇关到了哪里,怎么请圣旨封寿安伯府,再拿郭威下狱,问供……
包括回来途中经过寿安伯府时的猜测,赵杼都事无巨细告诉了卢栎,“吴勇此人愚忠蠢笨,自以为聪明,商巧巧秋儿命案悉数承认,对贪银案却只字不提,三缄其口。”
卢栎想了想,拍拍赵杼胸口:“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后招?”
“的确。”赵杼啃了卢栎嘴一口,笑容极为满意。
卢栎担心事情不顺利:“寿安伯……会行动吧。”
“傻子才不动。放心,寿安伯一点也不傻。”
……
月光融融,夜色至美,两个人腻了一会儿,卢栎轻轻叹了口气。
“想什么呢?”赵杼捏卢栎鼻子,“你男人在这,还有空想旁的?”
卢栎只是想起了沈万沙。一直以来都是一同办案,少爷对于找凶手这件事无比执着,只是这次行动特殊,他与自己只能安坐等赵杼回信。
眼下少爷不在,卢栎却知道,依少爷纯善禀性,听完整个案应该会感叹:“如果我们早一点平了贪银案,商巧巧与秋儿是不是就不用死?”
“怎么会这么想?”赵杼大手捧卢栎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迫他对着自己眼睛。
卢栎看到赵杼凤眼微微圆眸,瞳孔内映着小小的自己。
目平眉皱,面有疑问,似不忍,又似遗憾懊悔……
卢栎怔住了。自己这真是……有疑问?自责?
他晃晃头,“不对,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怎么想的,想来听听。”赵杼手未放开,在卢栎下巴流连。
卢栎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说过,贪银案摊子铺的太大,涉事人员极多,一层套一层,处理起来很麻烦。”
“是。”
“你与皇上低调处理,一点点分化,也是直至最近,才将下层人员换了个差不离。”
“对。”
卢栎睫毛轻颤,“以贪银案看,此幕后之人本事奇高,若不能一举击灭,会给大夏带来的麻烦或许更大。你与皇上得了先机,尚需费这么多力气,小心行事低调化解,若被幕后之人知道事情败露……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涉案者皆是官员,随便哪个闹事,死的人怕是更多。”
赵杼亲了亲卢栎额头,“正是如此。”
“我们不是先知,当下应做当下该做之事,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之前,预防可能会发生的不良后果更为重要……”卢栎声音很浅,“商巧巧秋儿之死,委实遗憾,但错不在我们。”
“男儿行事,对得起他人,亦不负自己,即可。”赵杼紧紧握住卢栎的手,“大夏战乱数年,百姓们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上位者有责任保持此局面。贪银案固然可恨,大夏却经不起再多内耗,寿安伯之前的确不能抓。”
卢栎将头靠在赵杼肩上,看着窗外星月,长长叹息,“可我们也不能凉薄的说两个姑娘活该……她们的家人,我们能帮就帮帮吧。”
“嗯。”赵杼拥住卢栎,轻轻拍抚他后背,心说媳妇还是太善良了,别哪天被人哄骗欺负,以后还是得紧紧看好了才是。
……
府牢里,郭威终于行动了。
他准备就近用自己最为得手的人——吴勇。
吴勇是个忠仆,非常非常忠,他认为他最受郭威信任,便是在‘那一位’面前,地位也与旁人不同,所以收到寿安伯指令,立刻想办法往外跑。
他还用尽所有方法,发誓一定要成功!
因为他的不懈努力,也因为赵杼吩咐放的那个不起眼的巧妙口子,终于在两天后的子时三刻,吴勇跑出了大牢。
临走前,他曾想放郭威出来,被郭威拒绝了。郭威道自己不会武功,如今最重要的是传信,吴勇能跑,平王也会追,时间很关键。他还切切叮嘱吴勇注意安全,一定要把信带过去。
吴勇非常感动,给郭威狠狠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开。
他一跑,赵杼的人就坠上去了,同时立刻给园子里送信。
……
卢栎这些日子与赵杼睡一个房间,别的时候也就罢了,因为此案未完,他心中记挂,觉不似以往深,赵杼一起来,他就醒了,“可是有信了?”
赵杼一边穿衣服,一边轻声哄他,“不是大事,我过去看看,你接着睡。”
“我也要去!”卢栎听着话头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抬手拿衣服穿,一边穿一边说话,“我不会武功,不会影响你吧?”
这个问题触及个人能力,赵杼立刻道:“当然不会有影响!别说一个你,就是十个你,本王还能带不了?”
卢栎眉眼弯弯,笑容灿烂的看了赵杼一眼,“那就好。”
他说话时衣服还没穿上,细白肩头露在外面,乌黑柔滑发丝轻掩,衬上唇红齿白笑颜,那叫一个勾人。
赵杼被这美景晃花了眼,一时没想清楚现在面对的是激将法还是美人计,下意识就朝媳妇扑了上去……
可惜只亲一下,就被卢栎拍开了:“外头有正事呢!”他眉目严肃隐有厉色,面上初醒酡红却未散……更招人了!
赵杼狠狠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