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谁,找其踪迹都是必需。”卫捕头叹气。
“卫捕头不用着急,我们不是还有线索?”卢栎微笑。
卫捕头转过脸看他,“还有线索?”
卢栎点点头,将手抬高,碰了碰指甲,眸光微闪,“这个。”
沈万沙反应比卫捕头快,瞬间拳砸掌心,“尸体指甲里有青白砖渣!”
“正是。”卢栎一脸‘孺子可教’的满意,微笑着看向沈万沙,“前几日你曾与我说起,京兆府有一片地方墙砖颜色浅淡,别有一番味道……是哪里来着?”
“是哪里来着……”沈万沙愣了愣,名字就在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抓耳挠腮片刻,手指指向赵杼,“他知道!”
卢栎眨眨眼,目光转向赵杼,“你知道?”
这是几日来卢栎第一次正眼看他。
修长的眉,密长的睫,清澈澄净如春日湖水的眼睛,似**般柔软专注……
又在**他了!
赵杼心内舒畅,眸底也似燃起了火,下意识背挺的更直,手臂微弯的动作更富有美感,“我知道。”他声音凝低,尽力让声音暗沉动听,“是华——”
“华津坊!”卫捕头拳砸桌面,眼神兴奋。做为本地人,外乡人能看到的,他脑子里转两转就想到了!
卢栎视线立刻转移,看向卫捕头,笑的眉眼弯弯,玉脂般光滑的面颊似在发光,“真的?”
卫捕头果断点头,“必是此处!”
“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去华津坊!”卢栎立刻起身,还不忘拉住沈万沙。
沈万沙也很兴奋,连凑热闹跑到门口汪汪叫的小奶狗也抱上了,“我们一起去!”
几人高高兴兴的往外走,谁也没想起,后面还忽略了一个人……
赵杼面黑如炭,周身杀气环绕,手一松,落下白色米分末,他竟把茶盅硬生生捏成了米分末!
邢左吓的差点从房顶上掉下去,多亏洪右及时拉住。
他拍着胸口连连庆幸,小声问洪右,“王爷这是怎么了啊?”
洪右没有回答,只微微叹了口气。
风头被抢,王妃连个眼神都不肯给,王爷可怜哪。
可如果王爷不是有意做作卖弄,直接说出王妃想知道的事,也不会如此……
赵杼顾自生了会闷气,不知不觉把杯子捏碎了,回过神来不放心,还是得跟。
他拍拍衣服理理情绪,没事人似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暗卫,“换一套新的茶具。”
邢左佩服的不行,要不说咱王爷厉害呢,这一会儿就不生气啦!
洪右摸摸邢左的头,还是太单纯了,王爷这只是脸皮厚,没什么好崇拜的。
……
卢栎以为到地方就能找到线索得到好消息,可走到华津坊,他才发现自己太天真。
华津坊称坊,地方自然是很大的,长宽超过二里地,民居,酒馆,酒楼,漆器,铁器,胭脂香帕,各种铺子不一而足。设计者很重美感,坊间建筑风格一致,都是灰白色墙砖,深青色屋瓦,四四方方一座坊,精致好看,装的人还不少,卢栎估摸着,肯定不下百户。
如此大面积,如何寻找线索?就是描述死者身形特点,一个个问,几天也问不完。
“我们……分头行动吧。”卢栎无奈之下只得如此提议。
卫捕头同意,“我马上通知兄弟们过来帮忙,先生与沈少爷还是一路,虽京兆府治安不错,光天化日不会有危险,可总要防着万一。”
卢栎点头应了,“如此便麻烦卫捕头了。”
卫捕头拱手,“卫某份内之事,先生勿要挂心。”
两拨人分开,沈万沙摩拳擦掌,“小栎子,咱们这就开始吧!”
卢栎点点头,“可。”
沈少爷眼睛亮晶晶,“怎么开始?”
卢栎:……
“描述死者身形特点,问当地人二十日内有没有见过此类生人。”
“好!”
……
沈万沙壮志万千,天真的以为胜利就在前方,干劲十足,可随着越来越多的摇头否定答案,他慢慢蔫了,委屈的拽着卢栎袖子,“小栎子……他们都说没见过。”
卢栎倒并不气馁,“寻人之事本就困难。可若京兆府内唯有此处用青白墙砖,死者必在这里出现过,不可能没人看到,我们继续。”
沈万沙不满的视线投向赵杼。平王一早就跟过来了,可他和卢栎干活,连小奶狗都不让人抱,汪汪帮忙叫门,这位厉害的平王爷却抱着胳膊作壁上观,一点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是喜欢卢栎要下手吗,这样表现真的好吗!
赵杼仍然面色严肃,扫都不扫他一眼。
……
“司兴英……会起什么样的假名呢?”卢栎一边忙,一边暗自嘀咕。
沈万沙也连声念着司兴英的名字,“小兴?大英?”
两人正皱着眉发愁,小狗突然弓身,头压低,冲着巷角汪汪叫个不停,喉咙里发出嫩嫩低吼警告声。
有人!
卢栎沈万沙对视一眼。
“谁!”二人一边喝着,一边往巷角跑去,可惜,什么也没找到。
“大白不会无缘无故叫。”沈万沙眼睛微眯,“这里刚刚一定有人!”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是不是有案情有关!
卢栎也有此担心,想了想,终于不再别扭,看向一边抱着胳膊的赵杼,“赵大哥可愿帮忙?”
赵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