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春玲在通河镇街道上一路走一路看,累了就坐坐三轮,有时候经过公交站,看到别人都在等车,她也会过去等一等,过来一辆车就上去,随便坐到哪个站再下去。
通河镇虽说只是一个镇,但它着实很大,若是全靠步行,侯春玲怕是要走到腿断。
“八小到了,终点站到了,下车了啊。”下午三点多钟,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司机正扯着嗓子吆喝乘客们赶紧下车。
通河镇很多年前就已经有公交车了,但是这么些年过去,公交系统一直都没什么改善,现在更好,像这辆车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又要当司机又要当售票员,一路上又要开车又要收钱,还要应付一询问,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不过侯春玲觉得他的收入应该不错,因为车费很贵,在城里转转,随便就要三五块,而且他还不给撕车票。
侯春玲跟在两个乘客身后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大马路,和道路两旁相对于镇中心略显低矮的房屋,不远处的小学中正传来阵阵喧闹,现在大约是在课间时间。
“主人,我们要把牛杂店开在这里吗?”侯小六从挎包里钻出来,爬到侯春玲肩膀上。
“先看看吧,不行一会儿我们就回家。”走了一天,侯春玲也很累了,通河镇上目前正在转让的店铺倒是不少,只可惜没有一家店铺的转让费是她能承受得起的,这会儿她也有些气馁了。
“汪!”侯阿白也从包里钻了出来。
刚刚在公车上,它从包里钻出来透气,有个小孩硬是要抱它去玩,侯阿白不肯,他就哭闹起来,那嗓门,简直要把车顶都给掀了,不过任凭他怎么哭,侯春玲也没把侯阿白拎过去给他抱一下,小屁孩,谁惯他那些臭毛病。
侯阿白想往侯春玲的另一个肩膀上爬,被侯春玲一把扯了过来,让它趴在自己手臂上,要不然一会儿她的两个肩膀,一左一右一猫一狗,看起来会很搞笑。
侯春玲在马路边走了几步,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一家洋快餐店,她打算过去坐会儿,休息一下,刚好她们一会儿要坐公交车去汽车站的话,也要在那边等车。
这一带实在有些冷清,侯春玲就这么大喇喇地横穿马路,等她走到马路对面了,也没遇到一辆经过的汽车。
这条马路很宽,马路两边还有花圃,只不过花圃里长的都是野草,这会儿野草们也都已经枯黄了,枯黄的野草又给这个地方平添了几分荒芜的气息。
过了花圃是一条非机动车道,然后是铺着地砖的人行道,人行道和路边的店铺之间还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抬眼望去,空荡荡的一大片。
“你好,欢迎光临。”侯春玲推开那家洋快餐的玻璃门走进去,门口的感应器提醒柜台后面的老板店里来了客人。
“你好,要点什么?”这家店的老板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个人看店,大约是有些无聊,这时候正在往扑克游戏。
“要一杯菊花茶。”侯春玲看了一眼柜台后面墙壁上的菜单,随口点了一杯菊花茶。
“好的稍等。”老板很利落就开始烧水泡茶。
趁他忙碌的时候,侯春玲稍稍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面,很普通的一家洋快餐店,基本上这种店面在如今的国内各省市已经是遍地开花,这家店除了一些寻常的奶茶汉堡,还卖菊花茶薄荷水这些东西。
侯春玲见店里还装了空调,店老板的电脑桌上还摆着一个无线路由器,若是在夏天的时候,过来这边吹吹空调上上网,再点一个薄荷水,那也是不错的。
不过看起来,这里的生意似乎并不好。
“老板,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店面转让的吗?”付钱的时候,侯春玲随口问了一句,她这一整天都是这么过来的,碰到能问的人都要问一问,有时候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你要在这里开店啊?”店老板也是个年轻人,虽然长相普通,但是声音清朗沉稳,很有一种邻家大哥的亲切感。
“是啊,正在找地方呢。”侯春玲笑道。
“你打算开什么店?”店老板问她。
“牛杂店。”侯春玲回答。
“你还会弄牛杂?”那店老板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在外面跟人学了一手。”侯春玲笑着说道。
“可是这附近的人流量有点少啊。”店老板又说。
“热闹一点的地方,转让费太高了,反正酒香不怕巷子深么,我先找个地方先把小店开起来。”侯春玲也很随意地就跟他聊了起来。
“哇,那你要是真的能够做出名声来,那这个位置也是不错的,这附近这么宽敞,有地方停车啊,比河滨路那边还好。”店老板说道。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店面要转让啊?”侯春玲又问他。
“喏,就这里。”那老板笑嘻嘻地点了点柜台。
“你这家店要转让?”侯春玲诧异,外面也没写店面转让啊。
“有两个朋友让我跟他们合伙做点事,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呢,你就过来问店面转让的事了,这下我也不用犹豫了,就当是天意吧。”那老板笑着说道。
“这么巧?”侯春玲也笑了。
“可不就是很巧,诶,你该不会是我那俩朋友找的托儿吧?”那店老板玩笑道。
之后两人聊得很愉快,在谈话中,侯春玲得知这店老板比自己还小两岁,这间店面还是他们自己家的,他们家在这里有地,这一排楼房都是他们家和旁边的几个邻居一起集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