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明帝随意的扫了扫大殿之上的人,将各方的神情收入眼底,沉默了他会笑着说:“难得母后开口,既然如此,朕就为他们赐婚吧。”顿了顿他目光隐含着抹凌厉的看着南疆公主问道:“公主没有异议吧?”
“斐依谢皇上赐婚。”斐依心里虽然不愿,但还是强扯出一丝笑容跪下谢恩,她别无选择,既然嫁不成萧禹澈,那她就嫁给四皇子当做南疆在沣陵国的钉子。
见他们的公主乖顺的谢了旨,南疆的使者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嫁给四皇子也算不错,现在沣陵国这位四皇子可是争夺皇位的最佳人选之一,他们以后还是能稍加利用一番的。
“老四有异议吗?”肃明帝转头看向萧禹珉笑问道。
哪怕南疆公主长得国色天香,但也是萧禹澈和傅昀尘都不要的女人,萧禹珉心里是一百个的不愿意,但他没有那两人的勇气敢抗旨,只能跪下谢恩:“谢父皇赐婚。”
“南疆公主择日嫁给四皇子萧禹珉为平妃,一个月后完婚。”
南疆公主和四皇子又再次谢恩,两人心中对这赐婚都十分不满,但却都只能无可奈何的同意,心中各有算盘。
赐完婚后,肃明帝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傅昀尘,脸色平淡的开口道:“傅昀尘公然抗旨,罪不可恕,念其心性纯直,怕耽误了公主的终生才开口拒婚,死罪就免了,但活罪难逃,现拖出去责打五十大板,以禁效尤。”
至于他儿子和傅昀尘喜欢男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提,这种事情只适合下来后再处理。
“谢皇上开恩。”傅昀尘拜谢皇帝的不杀之恩,五十大板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点事。
傅昀尘无所谓,可萧禹澈就不高兴了,傅昀尘也是为了他才拒婚的,他可舍不得喜欢的人被打。
“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请父皇成全。”萧禹澈走到傅昀尘面前跪下,一脸坚定的看着肃明帝。
肃明帝气得倒仰,什么叫代傅昀尘去受那五十大板,这种袒护摆明了就是向他们表明傅昀尘是他萧禹澈喜欢的人,谁都不能动,这个一根筋的儿子倔起来真是让他想拖出去亲自打一顿。
“哼,不用你代他去受那五十大板,你刚才也公然抗旨了,你们既然是好朋友,那就有难同当吧。”肃明帝冷哼一声,那个“好朋友”三个字咬的很重,然后对侍卫吩咐道:“连同九皇子一起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不可放水,给朕重重的打。”
见萧禹澈还想说话,傅昀尘心中暖暖的,但还是侧头用眼神制止了,五十大板而已,以他们的实力境界根本就伤不了筋骨,还是给皇帝留个台阶下比较好。
萧禹澈舍不得傅昀尘被打,但收到傅昀尘的眼神后他也只能作罢,不过能陪傅昀尘一起挨打他心里也算好受些,于是闷声道:“谢父皇成全。”
肃明帝的脸色这时才好看了些,这个儿子犯起浑来那就是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还算傅昀尘识趣,不过心里又冒出了一股酸味,儿子不听爹的话,反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一个眼神就能让那冷酷暴戾的儿子乖顺,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太后听皇帝要连萧禹澈一起打就不乐意了,那个南疆公主本来就配不上她孙子,拒婚了就拒婚了,于是皱着眉头道:“两个孩子也没犯什么大错,怎么就要打五十大板呢,依哀家看就让他们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吧。”
她虽然还在接受不了萧禹澈喜欢傅昀尘的事实,但怕不一起求情孙子又犯倔。
肃明帝扶额,慈祖母多败孙,萧禹澈养成这种乖张跋扈的性子和太后脱不了干系,他轻咳一声道:“母后就是太宠着他们了,朕要打他们板子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也是为他们好,让他们以后做事多思量而行。”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实在要打她也不好再阻止,只能晚些时候将上次北疆国进贡来的那瓶药膏让人送去给萧禹澈用了,“就依皇帝说的办吧,哀家乏了,就先回宫康寿宫了。”
皇帝同意后,太后就先行离开了寿宴大厅。
“来人,将九皇子和傅昀尘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肃明帝待太后离开后,就开口吩咐道。
“是,皇上。”从殿内走出几名侍卫欲压两人出殿打板子。
傅昀尘和萧禹澈自觉的站起来,刚要跟随着侍卫出去,就见平常侍候国师的公公急忙的走进大殿,跪着对肃明帝行了行礼说:“参见陛下,国师想要召见九皇子和傅少监,特令奴才前来将他们带去莫澜殿。”
肃明帝一听是国师要召见两个臭小子,就知道今天的五十大板不可能再打了,看来国师对这个弟子很是重视,于是看着两人说:“既然国师要召见你们,你们现在就过去吧,这顿板子朕先替你们记着。”
“谢皇上/父皇!”
而在莫澜殿正厅中坐着的国师突然睁开眸子,自语道:“我的弟子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过了一会,他低头爱抚般的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那串黑色佛珠,冷清如枯井般的眸子露出几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