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仍然危险,但是李骥还是要带着沈擒龙回去消除他们留下的痕迹。
检查了一阵,发现他们没有留下太多让人家跟踪的线索,两个人开始撤退。
走了几步,沈擒龙和李骥不约而同地站住了,沈擒龙觉得神经紧绷,心里非常不舒服,他于是问李骥:“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李骥也有同样的感觉,不同的是,李骥比沈擒龙清楚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是什么。
李骥急忙朝四周张望,突然,李骥一下扑倒沈擒龙,大声喊道:“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从一棵大树后面悄悄伸出一只枪口,一个特务已经躲藏在他们背后,一梭子子弹向他们的背后射了过来。
李骥连中几枪,大声惨叫起来。
沈擒龙听到李骥的叫声,心里象刀剜的一样疼。
他急忙翻身来看李骥的伤势,李骥却悄悄推了他一把,向特务那边摁了摁。
沈擒龙气得全身发抖,李骥已经多次救过他的命,现在李骥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这更是最直接的救命之恩。
是那个混蛋打伤他的?
但是现在沈擒龙不敢乱动,他记得刚才李骥告诉他的话,刚才李骥的动作,就是要他不要急于来看自己,要消灭敌人,否则两个人都在敌人的枪口下,可能都要完了。
沈擒龙侧耳细听,此时除了风声,没有一点动静。
但是沈擒龙明白,那个狡猾的特务就隐藏在黑暗之中,用恶狼一样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监视着他们,寻找着再次躲杀他们的机会。
这时,李骥又发出了高一声低一声的**。
听着李骥的叫声,沈擒龙全身都在颤抖。
但是,沈擒龙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的感觉,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了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沈擒龙的枪口立即调转过去。
接着,又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这是一个人在悄悄地向前移动。
如果不是沈擒龙这样有经验的夜间行动的战士,如果沈擒龙没有练过那么长时间的武功,他的耳朵没有那样灵敏,根本听不出这样在森林里被各种音响和远处的枪声掩盖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距离沈擒龙和李骥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
但是沈擒龙决定不再等了,因为对方手里握着一支可以pēn_shè出不间断火舌的20响驳壳枪,这是他的单发的驳壳枪不能对抗的。
如果他一击不中,让那个特务仍然有反击机会,那个特务手里的20响驳壳枪一梭子扫过来,他和李骥就得至少挨上一颗子弹。
李骥是再也不能受到这样的打击了,当然,他自己也不能。
于是沈擒龙仔细瞄了一阵,对准那个特务走来的方向“当当当”连开了三枪。
这种手法正是李骥教给他的凤凰三点头。
沈擒龙精心计算了特务握枪的手位置和他的脑袋、心脏的位置,这三枪就是向着这些要害部位打过去的。
几乎是和枪声同时,对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扑通”声。
然后,那边传来已经非人类的惨叫声。
沈擒龙的所有子弹都做成了炸子,被这样的子弹打中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能形成重伤。
沈擒龙又听了片刻,没有再听到那个特务有另外的行动的声音。
沈擒龙知道那个特务已经完了,但是他没有过去,没有去查看那个特务是否已经死了。
他也没有过去摘那个特务的那支让他又爱又恨的20响驳壳枪。
他知道,现在他没有一点理由去冒险,身边就躺着一个垂死的同伴,如果自己在走过去的时候,被那个特务象自己一样用垂死最后一击打中,那么他和李骥两个人就要永远躺在这个树林里了。
沈擒龙急忙来看李骥的伤势。
奇怪的是,这时的李骥却没有再出一声。
李骥为了不影响沈擒龙用听力来判断特务的动向,强忍住了强烈的痛苦。
沈擒龙在李骥的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他抽烟的火柴,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火光,来查看李骥的伤势。
一看李骥的后背,沈擒龙吓了一跳,原来李骥的后背早就让鲜血浸透了。
沈擒龙的手一抖,火柴的火灭了。
李骥笑着说:“怎么了?小意思,才挨了三枪。”
沈擒龙吸了一口气,才说出话来:“你后背上全都是血,伤得太重了,疼死了吧?”
李骥却若无其事地笑着说:“这算什么。刚才你吓死了吧?我那不是要把那个笨蛋引出来嘛!我要不是要死要活地喊,那个笨蛋能出来吗?放心,咱姓李的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就是让鬼子把脑袋砍下来的,绝对不带出一声的!”
沈擒龙又是激动,又是有点轻松,他骂道:“废话,脑袋掉了还要出声,那就是闹鬼了!”
他扭头朝四周看了看,看到四周还是没人,鬼子和特务叫骂开枪的声音还在远处,虽然也在向这边靠近,但是还有一段距离。
沈擒龙一咬牙,在旁边扯了几把干草、枯枝,用火点着了。
借着火光,沈擒龙小心地把李骥的外衣脱了下来。
看到了李骥的后背,沈擒龙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骥一共被打中了三枪,一颗子弹从肋边划过,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槽,伤口向外翻开,象小孩儿的嘴一样,不断渗出鲜血的血液。
靠着这个伤口,是一个外翻开的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