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八路军这样的一穷二白的军队来说,争取一些小手艺人参加部队的后勤工作,也是有非常强烈的渴望的。/
但是过去对这些敌占区的人基本都是作动员,做思想工作,象沈擒龙和高队长这么干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队长是正规军人,他以前也没有这么干过,沈擒龙和高队长的行为,也是非常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但是高队长小声地把沈擒龙的想法解释了一遍,队长也觉得沈擒龙的设想有道理。
根据地实在太穷了,对他们去执行任务一点忙都帮不上。
而他们潜入敌占区,遇到的危险实在太多了,没有合适的掩护,随时都可能牺牲。
队长自己就是经常深入敌后的人,他对这些危险的理解,要比其他根本不接触这种环境的人深刻得多。
但是以队长这样的在革命队伍多年的人,要违反纪律还真是比较困难。
而且,这可不象是队员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犯点小错误,象李骥那样吃点东西,杀个鬼子俘虏什么的,上级不知道,也就在上级下面蒙过去了。
过去红军长途行军、作战,遇到了粮食的时候,也经常把钱留下直接把粮食拿走。
比如红军强渡大渡河那一次,就是把钱扔在商店里边,拿着人家的白糖当军粮跑了。
可是到了八路军时代,尤其是他们这种需要个别队员单独行动的时候,连想把钱给人家扔下,拿着东西走都不可能了。
这样,李骥这样纪律观念不那么强烈的人容易犯错误就不奇怪了。
但是他这种行为队长和小队长们是能够帮助他隐瞒一些的,而且这些事情也不算太大,过一阵他就可以用战功弥补了。
沈擒龙每次都弄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象照相这种大事,整个根据地都没有,这种大事,只要一出现,就是巨大的轰动效应,想瞒是隐瞒不了的。
况且既然来了一个新指导员,他又表现出那么强烈的纪律性,或者干脆就是说跟这个集体不合群,有他在这儿,事情的后果是无法设想的。
高队长当然理解队长是什么想法,他出主意说:“只要这个照相的自己不说什么,别人那分那么清楚是不是强迫的。咱们也强迫过伪军帮咱们搞武器,只要在上级那边说好,应当能说得通。”
队长皱着眉头想,小高说得没错,但是这里边有一个顺序问题,先让上级觉得事情重要,照相的也是自愿的,作了一下工作他就来了,这就能交代过去。
但是要是让别人先报告上去,说是绑架来的,那可就是犯纪律了,那时就是上级都不好说话,因为其他部队也在看着领导的行动呢!
几个人正愁眉苦脸地想着主意,指导员乐颠颠地跑过来了。
现在他们已经进了根据地,两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抗日的标语口号,两边到处都是笑嘻嘻地看热闹的老乡,指导员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是来找队长商量他们应该向上级要求发那些物资的。
上次司令员和政委不是说过,只要手枪队需要,他们可以从这些物资里边找一些需要的东西留下,只要先打好报告就行了。
指导员太兴奋了,还没到家,就已经开始计算着要什么了,他是来找队长商量的。
到了跟前,指导员一看沈擒龙他们这个架势,就疑惑地问:“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沈擒龙不是干部,人家这是高层会谈,他赶紧远远地躲着了。
指导员在红军时候,是团政治部主任,那绝对不是傻子。
他早就看出事情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他虽然没有进过城市,搞过锄奸工作,但是他在路上就发现,那个照相的不对。
一个自愿来抗日的人,老是哆嗦什么呀?
看看晋察冀的青年,那个情绪不是嗷嗷叫,那才是积极投身抗日呢!
怎么这个主动抗日的人,越往根据地走越哆嗦,腿肚子越转筋呢?
指导员没抓过特务,但是红军时期抓的白军俘虏却抓多了,什么白匪兵、连长、营长、团长,都见过,一般那些人在进红军营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看到沈擒龙、高队长、队长,他们凑在一起,贼眉鼠眼,嘀嘀咕咕,肯定是没有好事。
难道,这个照相的是他们弄进来的特务?
指导员单刀直入地问队长:“那个照相的是不是有问题?”
队长笑了一下说:“能有什么问题?我们只是在商量,是不是把这个人留在咱们队里。”
指导员也没有明白,他问:“咱们队要这个照相的干什么?”
队长就把沈擒龙他们的想法向指导员解释了一下,他说:“现在鬼子不是搞强化治安吗?到那儿都需要检查证件,今天要不是咱们在进城的时候偷偷给把门的鬼子塞了一张老头儿票,鬼子是不会放咱们的人进城的,咱们的整个行动都会失败。所以,得把这个照相的留在咱们队里,让他帮咱们照一些证件上面的相片。有了照片,就能把从鬼子那儿缴获的证件改成咱们能用的东西了。”
指导员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确实有道理。
他表示同意说:“行,咱们打个报告就行,上次司令员不是说了,只要咱们需要,一般的都能批。”
队长笑了,看来眼前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回到了手枪队的驻地,大家一下子轻松了,队员们有说有笑地围着缴获的物资看,指导员也跑去找那个照相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