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天津的形势极其严峻,警车声一直响到中午还没有停止。
沈擒龙站在袁汉俊家的窗前,看着充满枯枝败叶的庭院,一直后悔没早点回家。
电话忽然响了,袁汉俊过去拿起电话,原来是曾澈让他带着沈擒龙到指定地点去见他。
袁汉俊非常纳闷,鬼子正在搜捕,情况从来没有过地严峻,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让他带着沈擒龙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出门呢?
可是,这是上级的命令,袁汉俊不能不服从,于是袁汉俊带着沈擒龙出去了。
到了这一天,沈擒龙才真正见识到日本鬼子进行的大搜捕的厉害。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岗哨、关卡,挺着刺刀的日本兵,拎着匣子枪的特务,虎视眈眈,凶神恶煞。
不分男女老幼,一律都要接受检查,检查的特务乘机抢夺财物,在女性身上上下其手,善良的平民感到无限屈辱,到处都是哭声。
沈擒龙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而且这次又是他捅出来的娄子,他的感觉当然更加强烈。
好在他们在出门不久就上了一辆汽车,通过检查站的时候,连日本兵也不进行检查。
沈擒龙觉得很奇怪,就小声问袁汉俊:“鬼子怎么不检查咱们?”
袁汉俊也小声说:“这是日本华北煤炭组合的车,鬼子当然不检查。我给他们的是我表弟的证件,他在南边呢,你长得有点象他,所以他们问一声就放行。”
即使是这样,汽车停停走走,也过了几个小时才到达指定地点。
不用问,这又是一所豪华的住宅。
袁汉俊带着沈擒龙下了车,进了小楼。一个男青年站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沈擒龙。
这个人二十五、六岁,干练过人,面容清瘦,目光炯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袁汉俊忙向沈擒龙介绍:“这就是曾澈团长。”
沈擒龙笑着点头打招呼,不料曾澈却脸无表情,始终盯着沈擒龙看。
沈擒龙有些奇怪,这个曾澈怎么和其他人这么不同,一点不热情,显得非常冷漠。
这时曾澈已经知道了沈擒龙他们两个行动的大致经过,曾澈的心里已经密布疑云。
他觉得,这个沈擒龙的身上处处透着古怪,就凭沈擒龙和袁汉俊两个人,不但杀死了一个特务,抢了一把特务的手枪,还干掉了一整支日军巡逻队,这简直是神话!
鬼子的战斗力多么强大,连**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怀疑这个沈擒龙不是日本鬼子派来的奸细,就是其他人训练好的特务,要实行打入自己组织的阴谋,否则以一个普通学生,怎么会所向披靡!
仔细观察之后,曾澈觉得沈擒龙没有表现出慌乱和其他反常的神态,于是他让沈擒龙坐下,把整个行动的过程一字不拉地讲给他听。
于是沈擒龙详详细细地把整个过程都讲述了一遍。
虽然袁汉俊是和沈擒龙一起行动的,可是很多过程他都没有参与,并不知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等到真的听到了整个袭击行动的过程,曾澈越来越忍不住想笑。
再怎么样的抗日英雄,毕竟还是个青年人。
到了这时,曾澈终于相信沈擒龙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曾澈心想,这小子是一个天生的杀手,而且是一个绝对的福将!
以这小子的行动水平,不断地犯那些低级错误,居然能够成功地击毙那么多的鬼子和警察,自己却没有碰掉一根汗毛!
袁汉俊亲身参与了整个行动,他的感受和曾澈又不同,他随着沈擒龙的叙述,不断地回忆起当时的惊险场面,时而为当时的紧张场面而激动,时而想起自己和沈擒龙干的蠢事,感到非常好笑。
到了沈擒龙说的鬼子乍尸那一段,他和曾澈笑出了眼泪。
沈擒龙向他们提出了这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那个鬼子明明让我打死了,为什么会乍尸呢?难道说真的有什么鬼子是当兵的,阳气过盛一说?”
曾澈的武器知识比两个学生强到了天上地下,他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那有什么乍尸啊!那是你没把鬼子打死,你去拿鬼子的枪,鬼子就借机会袭击你。”
“我明明给了他一枪,他已经倒下了,怎么会没死呢?”
“你以为你打了鬼子一枪鬼子就会死啊?你没打中要害部位,鬼子当然没事了。在战场上,一个兵挨了好几枪继续作战的事情实在太平常了。”
菜鸟就是菜鸟,净说些可笑的话。
曾澈歇了半天才能解释说:“要害部位就是指脑袋和心脏!你不打这些地方,人家当然不会死。打你脚趾头一枪,你能死吗?”
沈擒龙使劲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唉,我真是个笨蛋啊,我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到,子弹还没有花生米大,打人当然打不死了,应该打人的脑袋嘛!”
曾澈只好又向沈擒龙普及军事常识:“不对,子弹还是能打死人的,只是口径不同,对人的伤害不同。”
曾澈明白,沈擒龙对于武器的了解还处在普通人的水平上。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了,几千年的道德教育,让人们心里从来没有那些残忍狠毒的东西,跟那些准备了几百年侵略中国的凶残的兽兵根本没法比。
绝大多数人对于武器的认识还处于愚昧阶段,一般人以为,用枪打人一下,人就会死,却不知道,枪打在人体的不同部位形成的伤害是不同的。
曾澈又给沈擒龙说了半天,日本用的三八大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