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打斗的众人也注意到了白门主的惨状,百药门的人心里发寒,面面相觑。洪长老大笑了两声,喝道:“姓白的暗算我们教主时,我们可没求解药,分明是姓白的技不如人!哼!想留下我们,也得看你百药门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着,他口中呼喝数声,身边几个围攻他的人应声而亡,脸上都泛着青色,显然是中了毒的,几只毒虫分别从他们的衣襟里爬出,回到了洪长老手中。
同门惨死,吕长老眼睛发红,“上!生死不论!”之前还想着活捉,如今闹成这样已结了死仇,自不能放他们走。说到底,他终归是百药门的长老,即使不赞同也要清楚自己的立场。
何红药看了一眼痛苦万分的白门主,飞身跃起,拦在了夏雪宜的身前,“哼,想逃?夏雪宜,本想等空闲了再去找你算账,没想到你竟还敢打我教圣物的主意,你找死!”
夏雪宜被堵住了去路,眼中充满愤恨,“何红药,你分明没有丝毫损伤,却扮作毁容引我愧疚,我是骗过你一次,可你也骗了我,如今圣物已经归还,你我扯平了!”
“你当我还是那个好骗的傻子吗?扯平?呵呵,你在房顶上吹了一晚上的风,本教主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回?”
夏雪宜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何红药抬手的瞬间立刻向旁边滚去,“什么东西?你给我下了什么?!”颈侧一痛,他惊骇的捂住脖颈大声质问。
何红药耸了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个可爱的金蚕蛊,你对五毒教那么好奇,这个就当做本教主送你的礼物了,滚吧。”
夏雪宜心思急转,他原本只是想去五毒教弄些蛇毒,谁知阴差阳错虏获了圣女的芳心,他利用她得到了五毒教三大圣物,本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惊喜交加的藏身在山林里练武,现在竟被人打的手无还击之力,武器没了,又中了蛊,这下怎么办?
他还没报仇,还没亲眼看到仇人眼中的绝望,怎么能这时候放弃?何红药才走到纳吉尼的身边,夏雪宜已经想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尊严尽量温柔的笑道:“红药,以前是我不对,我太报仇心切伤害了你,你拿我出气吧,我再不会躲了。”
何红药靠在纳吉尼的身上,双臂抱胸上下打量着他,“啧啧,果然不愧是夏雪宜,脸皮够厚、人够贱!我这个救命恩人早就不指望你报恩了,相反的,我还要找你报仇,万蛇噬咬之刑可不是假的,你那天看到的样子正是我受刑之后的模样,若不是我医术精湛,恐怕就要沦为街头行乞的可怜婆了。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那太便宜你了。”
她从腰间的小布袋里拿出一只金黄色的小蚕,故意往前伸了伸手让夏雪宜看清楚,“你看看,这就是金蚕蛊,养起来可不容易呢,中蛊之人每逢初一、十五便会五脏剧痛,忽冷忽热,持续两个时辰之后,金蚕又会慢慢修复你的身体,直到下一次发作……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报复你这种人?”她的声音冷下来,“万蛇噬咬,可不止这么简单而已,你等着本教主的报复吧!”
夏雪宜看着何红药阴冷的眼神,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莫名的有些恐惧,苗族巫蛊之术他确实听说过,但传说早已失传,现存下来的也不成气候,何红药怎么会养出这么厉害的蛊虫?难道在骗他?他握了握拳,心知何红药这里说不通,最后看了眼那让人发寒的金蚕,转身几个起落逃出了千柳山庄。他从来不信命,苗族人那么多,他不信自己找不到人医治。
穆长老一刀砍翻对面的人,扭头问道:“教主,用不用追?”
何红药摆了摆手,“不用,他中的蛊除了我没人能解,无须理会。”
吕长老与洪长老对了一掌,气喘吁吁的退回白门主旁边,白门主已经晕了过去,厅中百药门的人也所剩无几,他脸色惨白的看了一圈地上的尸体,心如死灰。百药门经此一役,想要再兴起恐怕难了。五毒教连蛊都可以随手养成,他们怎么争?
吕长老扔掉手中的长剑,冲何红药跪了下来,咬牙说道:“此次是我百药门不对,求何教主留下解药,日后百药门再不会与五毒教做对。”
“生死符,无药可解。看来这次比试的结果不言而喻,从今以后,我五毒教就是天下第一毒教!”何红药拍拍纳吉尼的头往外走,纳吉尼猛地向门口冲去,身周两米内的人全被掀翻倒地,给何红药开出了一条路。
走到门外时何红药比了个手势,洪长老带了几个人用药粉迅速将千柳山庄点燃,五毒教的马车遥遥远去的时候还能感受到千柳山庄传来的热浪,听到里面逃命的尖叫声。何红药靠在马车里闭目调息,又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被算计了当然要反击回去,不然岂不是让江湖中人看笑话!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黑社会老大,刚和对手火拼结束还顺手把对方掌门给灭了,别提有多痛快了!
被她改动过的生死符可比金蚕蛊还厉害,白门主以后每天都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说不定没多久就撑不住了,百药门真的是元气大伤,再无崛起之力了。原本她是想给夏雪宜也种上生死符的,不过夏雪宜为了报仇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心机深沉,与其在身体上折磨他,还不如在心理上折磨他,没人能对自己身体里有蛊虫无动于衷,就算是夏雪宜也会毛骨悚然吧?
何红药拍了拍纳吉尼的头,让它回了空间,纳吉尼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