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暖?”左问已经习惯了俞又暖每天不定时的电话问候。
“我找不到我的结婚戒指了。”俞又暖急急地道,就在她说出口的刹那,才发现她原来还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左问居然从没在意过她这个做妻子的戴没戴结婚戒指。是因为男人的心比较宽,所以从来不在意么?
“你放在梳妆柜左手边第三个抽屉里的,别急,你再找找。”左问道。
俞又暖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个装戒指的盒子,里面的戒指她刚才还看了的,只是没想到这会是她的结婚戒指而已。
小小的一颗,不用放大镜都几乎看不见。
“那,你知道我们的结婚证放在哪里了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的脸色微微一变,起身走到窗户边,声音依然保持柔和,“你的我不知道,我的放在保险柜里的,下班回来的时候给你看好不好?”
“哦。”俞又暖也知道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大概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
“怎么突然想起找结婚戒指了?”左问问道。
“今天何小姐给我念了个爱情故事,跟我解释了婚戒的事儿,我才突然想起来的。”俞又暖随意地道,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那枚钻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结婚戒指上了。
挂了电话俞又暖走下楼喊道:“慧姐。”
慧姐正在接电话,一看到俞又暖几乎手忙脚乱地就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电话啊?”俞又暖看着慧姐那一脸的做贼心虚忍不住出声询问。
“打错的。”慧姐道。也不是她偏心左问,只是这十年来慧姐是一路看着俞又暖和左问怎么走过来的,她不能不心疼左问,在她心里也觉得只有左问才能无限包容自家小姐,所以她只好对不起林晋梁了。
俞又暖不以为意地道:“慧姐,怎么我到处都没找到我和左问的婚纱照呢,哦,还有,你知道我和左问的结婚证在哪儿吗?”
慧姐心里闪过一丝狐疑,“我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找来。”
俞又暖的结婚证是在衣帽间的一个很不起眼的装杂物的盒子里找出来的,至于婚纱照,则根本没有。
“没有婚纱照?”俞又暖喃喃自语。她举起手,看向手里的红本子,打开来里面有她和左问的名字,还有两人合影的大头照,虽然都是俊男美女,不过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怎么看怎么觉得老土,土得简直令人不敢直视。而照片上的人则像在比赛谁的脸更像冻库里刚拿出来的,寒气十足,画里画外都透露出一股“不情不愿”的味道。
俞又暖看了看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疑惑地想着当初她和左问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吗?
“在看什么?”左问的声音在俞又暖头顶响起。
俞又暖将左手伸到左问的跟前,“这么小的钻戒,我当时就答应嫁给你了?”
俞又暖有许多戒指,有她自己买的,也有她母亲在世的时候收藏的古董戒指,但不管是成色还是大小,她的这枚结婚戒指与其他戒指相比都显得太过寒酸,压根儿就不在俞小姐的审美范围内。
左问垂眸看了一眼俞又暖手上的戒指,不由就想起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那段岁月,以及和俞又暖第一次吵架的情形。
坦白说,左问压根儿就没有过娶老板的女儿以少奋斗二十年这种打算,他对自己向来就很有自信,将来他不会比任何人差,对于吃软饭的行为也向来不屑一顾。
但是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理工科出身的左问,听到“一见钟情”四个字的时候从来都是习惯性地嗤之以鼻,虽然很多女孩子跟他表白的时候,都喜欢用这四个字。
左问不解的是,不过是一张面皮,她们既不了解他的品行,也不了解他的为人,怎么就能凭空说爱呢?
不过当左问第一眼看到俞又暖的时候,才知道这世上确实有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确实有理智无法控制的情感。
当然,这八成还是得归功于俞大小姐绝美的脸皮,以至于他在昏迷过去的那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如今想来,着实可笑,身为无神论者,那个时候居然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左问摸了摸鼻子,他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此刻看向年纪已经不算太小但依然美得动人的俞又暖时,内心还是有无法控制的悸动。
左问错开眼再次看向俞又暖白皙的手指上那枚细小的戒指。那时候他虽然在俞氏上班,可是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百事待举,经济并不宽裕。
而于此同时他的父亲左睿却查出了尿毒症,急需换肾,左问配型不成功,但好在他小叔和左睿的肾配型成功,也愿意捐献一个肾给左睿。
手术费需要一大笔钱。此外,左问小叔的疗养费,以及小叔一家人未来的生活都压在了左问的肩上。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的浓烈。左问又看了一眼俞又暖,心想人生得美的确有美化环境和愉悦心灵的功效,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疯狂地想看到俞又暖,静静地看着就好。
也许是因为至爱的亲人或许会离世,所以急于想找后补来填充空白?时至今日,左问已经分析不清当时的那种盲目心理了。
不过尽管心里极端渴求,但是左问的确既不会浪漫,也不会追女孩子,俞又暖傲慢而骄矜,故作的和颜悦色下则是最真实的疏离和漠然。
左问自问是绝没有精力去追求俞大小姐的,权衡之后,只能放弃,好在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