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山进屋和真真爹分说实情,过了片刻,他出来,对太渊道:“他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太渊放下虎斑猫,进屋,手附在男子的肚子上,道:“你也想好了吗?若你生下来,将会和你爹爹性命相连,你父亲百年时,你也要同时进入轮回;而在你生时,不能饮食,不能生育。也许你会很痛苦,因为你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真真爹的肚子突兀地鼓动了几下,像是想要急切地来到这世界上。
真真爹被这两下弄得满头大汗,道:“恩人,我和孩子都愿意,以后但有什么,我都会一力承担,绝不敢再麻烦恩人。人人都会有生老病死,我这孩子能让我两口子好好地养大他,就是再多苦,我也愿意吃。”
太渊笑道:“倒不用你们吃什么苦,只是需要你家里的西瓜一用。”
真真爹连忙道:“西瓜有。我家井里就浸着一个大西瓜,本来准备真真她娘做完月子吃的。”
花齐眉跑到井边,抬手招上来那西瓜,抱进屋来,道:“这西瓜好大啊。”
真真爹自豪道:“我种的瓜,不光大,还甜得很呢。待会儿我托邻里帮着摘些新鲜的瓜,也请恩人尝尝鲜才好。”
太渊道:“我们吃不吃没什么要紧,如今你却要把这西瓜都吃了。”
真真爹看着那比他肚子也小不了多少的瓜,不禁咋舌道:“都吃了?”
太渊点头,将瓜一剖两半,放到真真爹跟前。
真真爹深吸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原本他以为吃半个就会撑得受不了,谁知,直到吃完一整个瓜,竟然也没有什么饱腹感。
太渊让看热闹的三个先出去,随后让真真爹褪去上衣。没等真真爹反应过来,他便并指为刀,划开他的肚皮,取出一物,放到那吃净的瓜皮中,用力合住两半瓜壳。
真真爹的肚皮倏然间便自己合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痛地大叫时,已经连一丝疤痕也看不出来了。他肚子上的疼痛还没有过去,手里便被太渊塞过来那个西瓜,一时不由愣住。
太渊沉声道:“掰开他。”
真真爹犹豫一下,便狠狠心,顺着缝隙费力地掰开瓜壳。
他吃惊地看到,一个婴儿渐渐从中显露出来。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屋中传出。
邢列缺带头跑进了屋子。
最先入眼的便是真真爹傻乐的笑脸。
邢列缺跃身跳上床,和锦山花齐眉挤在一起看这婴儿。过一时,纳闷道:“看着挺成熟的啊,刚才怎么哭了?”
真真爹好像一点也不奇怪这小猫口吐人言的事,他笑道:“刚刚是我打他屁股了。小孩子刚生出来产婆都要打屁股的,这样将来才健壮。”
邢列缺听了这歪理,摇头道:“他又不是普通的小孩儿,哪用这一套。我看他是前世欠了你的,这辈子才死活要给你当儿子。”
真真爹哈哈一乐,道:“要欠也是我欠他,所以他才死活要让我养活他一场啊。”
“爹爹,我听到哭声了。”真真跑进来道,“呀!这是谁?”
真真爹举高了婴儿,道:“是你弟弟,爹爹刚刚才生下来的。”
真真皱眉道:“胡说,娘还在屋里睡觉呢。爹爹是男的,怎么能生下孩子来。”
真真爹不免一阵赌咒发誓,直解释地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让真真信了他。
汉子放下手里新得的儿子,刚想起身便被真真按住。真真噘嘴道:“爹爹快躺好。”
汉子笑道:“那真真帮爹爹去取出床底下的盒子来,好不好?”
真真点头,立刻爬到床底,半天才取出嵌在床木上的盒子,道:“爹,你藏得好隐秘啊,真真差点没看到呢。”
汉子咧嘴笑道:“那是你娘藏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铜板银角,和一副金子头面。他将盒子推到太渊面前,道:“这是我攒了一辈子的钱,虽然不多,但也能帮您的书院添些书本笔墨,我不认字,也不知道买什么书好,还请恩人能收下它。”
太渊抱起邢列缺,道:“这些于我都没什么用,若你想,倒是可以将你种的瓜送我些。”他看看天色,道:“夜色已深,在下这就告辞了。”
真真叫住他,问道:“大哥哥,你家在哪里啊?”
花齐眉笑眯眯蹲下来,道:“我们书院就在皇帝行宫的对面山头上,你是想来玩吗?”
真真摇头道:“我是想给大哥哥送西瓜的。”
花齐眉哈哈大笑,道:“不用你送,哥哥这就把你家的西瓜拿走。”
锦山拉起他,道:“真真别听他的,你好好在家陪着你爹爹就好。”
花齐眉尴尬道:“我开玩笑的么。”
真真拉住他的手,道:“西瓜一定要给哥哥的。今天月亮照的路特别清楚,哥哥就和真真一起去瓜地里摘些吧。”
花齐眉不由看向太渊。
太渊道:“你们便去和真真摘些回来,要不然她怕是觉都睡不好了。记得把真真安全送回来。”
花齐眉兴高采烈道:“我一定会把真真好好送回来的。”
锦山见他如此孩子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放下两粒药,道:“这药,你夫妻二人一人一粒,可使身体康健。服下后月余间,你夫人产后体虚的毛病就该好了。”他又对太渊小声道,“这是师父亲自炼制的丹药,吃了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渊微微点头,道:“多谢你。”若锦山不是听到他与真真有缘,又怎会轻易给出这么珍贵的